阿芙坐在桂花树下,微微低着头,面上笑吟吟的,她穿着云白的袄子,脖子上一圈绒绒的毛,衬得她脸颊白得几欲透明。她的怀里,坐了个穿着明黄颜色常服的小郎君。四五岁的样子,脸颊肉嘟嘟的,很亲近地贴着阿芙。陆则甚至清楚地看见,那孩子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甚至睫毛,生得很像他,大约有七八分。
这是他和阿芙的儿子吗?陆则虽打心底更想要个小小娘子些,但儿子也无妨,都是阿芙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挑剔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遗憾,陆则疾步走过去,树下的母子俩看见他,阿芙便笑眯眯朝他招手,甜甜喊夫君。
陆则忍不住伸出手,走进那桂花树下。一直玩到天黑,小郎君在一边拣桂花,他则一直拉着阿芙说话,阿芙笑眯眯地听着,眼睛亮亮的,像月牙一样。
陆则感觉自己像是高兴坏了,以往他跟小娘子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时候是阿芙说,他安安静静地听,梦里倒是反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啰嗦,絮絮叨叨说个没停,好在阿芙看上去没觉得烦。
天黑下来,他牵着阿芙的手起身,朝抱着匣子的小郎君伸手,“回家了。”
小郎君眨眨眼,然后扑上来,握住他的手,声音小小的,不像个男孩子,“父皇,我今晚可以跟娘亲睡吗?就一晚……”
梦里的陆则,对那一句“父皇”,没有觉出任何奇怪,他伸手去摸小郎君的脑袋,视线顺着方向朝下。
他的袖子,也是明黄色的,绣着清晰可见的龙纹。
……
听见主将帐子传来细微的动静,亲兵在外低声唤了声,“世子?”得了回应,才叫小兵准备热水和早膳。
而帐子里,陆则还没醒透,坐在不怎么宽敞的榻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眼中睡意散去,头脑也渐渐清晰起来。
想起昨晚的梦,陆则仔细回想了一下,姑且算是个好梦吧。他常做梦,但很多时候都是噩梦,像这样几乎美满得令他有些沉浸其中的梦,却是很难得。除了最后那句没头没脑的“父皇”。
难道他这几日琢磨刘兆的事情,琢磨得多了?都梦见自己当皇帝了……
小兵送热水和早膳进来,陆则起身穿衣,忙忙碌碌中又想到,难道上辈子阿芙后来给他生了个小郎君?模样那么像他,又跟阿芙那么亲,怎么看也不像是捡来的。
陆则认真想了想,觉得,儿子也行吧。
儿子疼娘。
当然,陆则也就是随便那么一想,儿子还是女儿,他也没得选。倒不如早点把蒙古人打服了,趁早回京城的好。
陆则按下这些心思,打起精神,忙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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