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们占理,没什么可置喙的,但难免有些自诩君子的,满口仁义道德,高呼些稚子无辜的酸话。虽没什么影响,可到底不好听……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有些时候把事情做绝了,倒不如中庸些。”
说罢,陆三爷喝了口茶,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想法。只看你意下如何了……”
说实话,跟成国公府这事,虽说是他们陆家占理,可到这个份上,朝中难免有些不同的声音。事情落不到自己身上,不是自己家费了大力气培养的接班人险些丢了性命,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要紧的,加之牵连的人多了,流放的流放、丢官的丢官……显得他们有些拥权自重了。
当然,这事错在成国公府,面上还是没人敢把这些想法说出口。
但就怕陆则真的要斩尽杀绝,陆三爷以前觉得,自己还算了解陆则这个侄儿的,可到现在,却也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了。虽不至于对自家人谨慎戒备,但同他说话时,难免带着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慎重。
杀孽太重,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陆则听罢,倒是沉默了会儿,便很好说话地道,“就按您的意思吧,我没什么意见。”
陆三爷听了,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喝了口茶,正准备继续同陆则聊一会儿,再起身告辞。这时候,却见有侍卫进屋来请陆则,陆三爷索性起身了,“你忙便是,我也先回去了。那麒麟木雕,我等会儿叫人给你送来。麒麟送子,驱邪镇宅,侄媳妇有孕,倒是适合放屋里摆着。”
说罢,陆三爷便走了。常宁被领着走进来,一进门就直挺挺跪下了,陆则一见是他,便知道不好了,脸色微变,只冷冷地道,“说话!”
“夫人不见了……”常宁脸色难看地开口,不敢有丝毫隐瞒,“大少夫人说,午宴过后,夫人被一个丫鬟弄湿了鞋袜,便说要先回府……红蕖等人没有贴身伺候,一直在茶室等,说并没有看见夫人。已经派人私下在公主府周围搜寻了,但并无夫人的踪迹……”
陆则脑子里嗡地一声,一瞬间,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他闭了闭眼,缓缓站起来,没有动怒,语气平静地做了安排,“……召集你手下所有人,等我安排。取我的令牌,让三大营兵分三路,整个直隶,一寸一寸地找。把直隶给我围死了……派人去国子监盯着舅少爷……安排几个人去苏州江家……”
常宁低着头,一一应下,一路跑出去安排。
陆则没有等他,疾步出了书房,到了前院,下人匆匆牵了踏霜来。陆则受伤后,就没骑过马了,踏霜许久没出去溜达,刚被牵过来的时候,还很激动地撅了撅蹄子,朝陆则身后张望,像是在找人。下人拉都拉不住。
陆则上前,翻身上马,踏霜倒还知道陆则才是自己的主人,听他一声令下,便纵身越了出去,越跑越快,在絮絮的小雪中,只短短一瞬,就奔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了。常宁安排好事情,出来已经看不到陆则了,忙带人追上去。
常宁带人赶到的时候,陆则正在客栈审绿竹和红蕖,二人也早就吓破胆了,事无巨细,从早上出门到发现人不见,一样都不敢落下。
“……到安庆坊的时候,夫人不大舒服,觉得马车里太闷了,便下了马车,去了一家茶楼,坐了一刻钟有余……到了公主府后——”红蕖一边紧张地回忆着,一边一字不落地说着。
陆则忽然打断了她,“哪家茶楼?夫人有没有和谁说话?”
红蕖回忆了一下,准确地说出了茶楼的名字,“叫江南岸。没有,夫人和大少夫人进了厢房喝茶,奴婢一直在屋里伺候,中途只有茶楼的小二送了茶水来,但也没有让他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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