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便睡下了。
翌日起来,陆则精神很好,他年轻力壮,宿醉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江父派人来传话,说此地的知府在舫上设宴请他,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一府之长亲自邀约,还请了岳父做说客,陆则自然要给面子。苏州诸人并不知他与阿芙感情,他若驳了江父面子,就等于跟外人说,他不看重阿芙这个妻子,陆则不愿外人这么看阿芙。
江晚芙也有事做,并没拦着他,只送他走时,关切地叮嘱,“……知你在外应酬,免不了要喝几杯。但也不要饮得太多,船上风大,你喝了便不要去甲板,或是叫人扶着。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就那么一头栽下去,很是骇人……”
陆则听她絮絮叮嘱,并不觉厌烦,面色温和听着,一一应下来。
送走陆则,江晚芙回去,就看见高姨娘已经早早来了,站在院子里,惠娘见状,忙上前跟她低声道,“方才您去送世子,高姨娘就过来了。听说您不在,奴婢怎么劝,她都不肯进屋,说不好坏了规矩,非要在门口等。”
惠娘也许久没见过这样的人了,你要说她懂规矩吧,直直杵在门口,江晚芙怎么也要喊她一声庶母,传出去不好。可要说她不懂,人家开口闭口就是规矩,也说不过去。
反正就是太死板了……不够聪明。前头夫人和杨氏都是个顶个的聪慧,也不知老爷如何看上的这个高姨娘。
主仆俩说话的功夫,高姨娘已经看过来了,恭敬屈膝,膝盖压得很低,语气也异常恭敬,“见过小姐。”
江晚芙朝她点头,笑着道,“姨娘进屋坐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姨娘。”
高姨娘一听这话,立马惴惴地跟进来,坐下时,屁股也只挨了一点点,小心翼翼抬头看江晚芙。
江晚芙冲她笑了笑,开口道,“我此番回来,带了些礼,要送去各家亲戚,只是两年过去了,倒也不怎么知道如今的情况。劳烦姨娘拨个管事来给我帮忙……”说完,看高姨娘忙不迭应下,她便又道,“另外,还有一事。”
高姨娘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她,眼睛睁得很大。
江晚芙顿时有种自己在欺负老实人的感觉,心里有些哭笑不得,继续往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日父亲说,夫人生了重病。我想我既回来了,便还是过去探望探望夫人。还有耀哥儿和眉姐儿,这回回来,倒是没看见他们……”
倒不是说江晚芙对继母和继母所出的弟妹,有多深的感情,但面上总要过得去,不好落人口舌。她做事一贯还是很稳妥的。
高姨娘听了后,却迟疑了会儿,才道,“这些妾要请示过老爷……”顿了顿,补充道,“夫人病得厉害,老爷怕打扰了夫人,一贯不许我们去探视的。至于小郎君和小娘子,怕他们闹着要见夫人,过了病气,老爷派人送他们去别庄了。”
江晚芙便也点头,“嗯,那劳烦姨娘问问父亲。”
到了第二日一早,高姨娘就过来说了,“老爷道,小姐一番孝心,便同意了。只是夫人病得重,小姐您又怀着身孕,怕是不能久待。”
江晚芙和杨氏又没什么感情,不过是过去看她一眼,自然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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