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想了想,摘下手腕上的玉镯,示意惠娘给叶季,对叶季道,“方才听夫人说,你今年十五,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此物便予你做添妆吧。”
她说完,便朝惠娘点头,惠娘带着叶夫人和叶季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江晚芙才想起来问陆则,“你怎么过来了?”
还把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姑吓了一跳。
陆则垂眼,注视着阿芙,她正微微仰着脸,神情略带一丝疑惑地望着她,不似他梦中那般孱弱。他那个梦,到后半段,她便一直是病弱的,小产后、怀他们第二个孩子时,直至分娩,他抱着她的尸身,她的身体,单薄得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白纸,仿佛风都能把她吹走。他抱着她,必须用尽全身力气。
但现在,她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或许是这一次的梦太长了,长到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好像真的二十余年见不到她,只能守着坟墓过日子,醒来后,陆则仍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所以他刚才急匆匆地跑来找她。唯有真切的触碰,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没什么,只是想你了……”陆则笑了一下,说道。
江晚芙听得脸颊微微一红,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转而道,“你方才忽然好有气势……”
也不是说陆则以前不威严,只是现在的陆则,更像是沉淀了数十年的,从内里散发出的威仪,甚至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都让觉得很沉。
陆则淡淡地笑了一下。
那个梦后,他已经拥有了前世全部的记忆,换句话说,他既是他,也是那个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他,或多或少会有些变化,唯一不变的,便是对她的珍惜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往更甚。
他经历过没有她的二十余年,他前世到最后,之所以选择自戕,既是想去找她,也是再也熬不下去了。没有她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陆则不打算告诉她这些,他的阿芙这辈子比上辈子幸运,没有经历失去亲人、失去孩子的痛苦,也没有犯病,但他仍然下意识地小心对待她,便只道,“吓唬吓唬她罢了,谁叫她对你这般不敬。”
……
二人回去后,江容庭也赶过来了,如今姐夫成了皇帝,他一时不知如何同他相处,有些食不下咽,直到见二人相处依旧如往昔,甚至更加亲密,姐夫还亲自给姐姐布菜,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以前总想着快点长大、快点出人头地,就能护着长姐了。可谁能想到,姐夫竟成了皇帝,他日后就是再出息,也没法厉害过皇帝……
想是这么想,但江容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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