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在路灯底下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消失不见。
“童喜?”赏南叫了对方一声,在对方眼里看见葱葱树影,“江鲫……”发现异常的一瞬间,赏南攥紧了手里的毛绒挂件。
江鲫回头看着身后,路灯洒在他和赏南走过的路上,像提前入了冬,提前在路上撒了一层皑皑白雪。
赏南和他一起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江鲫回答完之后,很自然地就伸手去抓赏南揣在兜里的手,赏南把手在口袋里捂得暖烘烘的,而江鲫的手是凉的,他本来就不是人,死过的人哪有什么体温,不管他附身在谁的身上,那人的体温都会立马降低,“我之前放学也是走这条路。”
赏南的手指很快就变得和江鲫的手一样冰冰凉,不过尚且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你什么时候跑到挂件上的啊?”
“你每天上学的时候,我都在上面啊。”江鲫模仿着赏南的语气,“不然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
“我以为你心情不好,藏起来了。”赏南低声说。
他们继续往前走。
江鲫眸子像一片湖,和童喜平时的眼睛是不一样的,童喜朝气蓬勃,人又单纯耿直,所以江鲫一上童喜的身,赏南立刻便能分辨出来。
“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想冷静几天,”江鲫捏了捏赏南的手指,“不然,我怕自己把堂哥吃掉。”
赏南撇了江鲫一眼,江鲫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坦然自若的叙述语气,说明它并没有把吃掉一个人当作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是不可为。
“现在呢?”
赏南想告诉他别着急,黑化值越低,属于他的东西都会慢慢回到他手中,可这不是能随便告诉他人的事情。
江鲫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是我的堂哥,我不能吃掉他,我要对他好。”
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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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喜过了十八年以来最混乱的一个生日。
两家父母从家里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童喜他妈一看见童喜那肿成了猪头的脸就哎哟哎哟直叫唤,他爸也拍着桌子,“枪毙!败类!渣子!”
童喜和他爸妈长得很像,他爸妈也是人高马大的,气势十足。反观赏南一家,都是斯斯文文,温柔秀气,所以两家人才能凑到一块儿玩这么多年。
赏南妈妈牵着赏南的手,看了会儿他,又去看童喜,皱眉道:“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赏南:“……”是亲妈吗?
童喜正在被他妈往脸上使劲搓药,他疼得呲牙咧嘴,还要帮赏南说话,“前段时间那群人就堵过赏南一次,他挨了好一顿打,因为我们看见他们打劫一个校友,帮那校友说了几句话,结果这群人就一直咬着我们不肯放口。”
“这是社会上的人,你们早该报警的,”赏南爸爸不赞同地看着两人,“你们过来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遇到这类事情不要强出头,不要逞能……”
“哎呀哎呀你能不能闭嘴呀,”赏南妈妈用包包打了爱人一下,“你能不能别这么唠叨,小南和喜仔也是帮助同学嘛。”
两对夫妇在家里没待上多久,就拉着两儿子带着律师直奔派出所,赏南爸爸坚持认为这是抢劫不成而导致的蓄意谋杀,这可比普通的打架斗殴的性质药严重多了。
纹身哥一行人也就二十来岁,比赏南他们大不了多少,平时干的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恶事,顶破天偷鸡摸狗抢点学生的零花钱。一看这是要坐牢的架势,立马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和求饶。
赏南看着他们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觉得有什么可怜的,昨晚如果不是江鲫,童喜估计半条命都没了,而一开始如果不是江鲫,他早被扒了衣服丢大街上去了。
他们哭,只是哭自己倒霉,哭自己运气不好,哭坐了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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