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喜正在刷牙呢,就被江临从身后偷袭揪着衣领按在门上挨了一拳头。
赏南看着地上的碎纸,他想,多半是江鲫干的。
其实童喜也猜到了,江鲫干的嘛,干得好。
江临嘴角青了一块儿,他没说话,半天才缓过来气,蹲在地上把碎纸一张张捡起来,看着童喜说道:“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寒假之后我就会回学校,你们放心。”
“发言稿我有备份,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可以和我直说,没必要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毕竟,我们都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不是吗?”
童喜一时间找不到话骂回去,噎住了,赏南抬起眼,假笑着说道:“你受过教育你了不起你偷我们东西。”
江临的脸一秒变成了铁青色。
直到出门,童喜都在骂骂咧咧的,赏南拽着他,“快迟到了。”
赏南懒得搭理江临,反正只要江鲫越来越正常,江临的境况就会越来越差,他靠在电梯里,看了童喜一眼,童喜捂着发酸的腮帮子,“他比我矮,怎么打架好像还比我厉害?”
“有可能是江鲫比你厉害,不是江临。”
童喜想了想,“也是,不过江鲫也没我高啊。”
但江鲫吃过很多苦,又跟着外婆在乡下长大,放了学可能还要干农活,之后到城里后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他的一部分阈值可能要比童喜和赏南高得多。
出了电梯,他们要绕过湖心亭,湖水萦绕着一层白雾,天麻麻亮,放眼望去,许多树冠草坪上都已经落上了白霜,像还没离去的月光。
“下周末我要去给冰箱上一把锁……”童喜一路走一路搓着脸嘀咕。
头顶一层楼阳台的窗户拉开,一个篮球大的花盆被人抱着伸出窗台,江临的脸在窗户后边,晨光未亮,他的脸阴沉如锅底,手却在微微发抖。
只要砸中赏南,其他的一切,李兰会回来处理。他不能再等了,他已经暴露太多了。
赏南很优秀,各个方面他都很满意,是最适合为他所用的。
赏南正埋头在书包里找药油想给童喜,童喜的脸上又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童喜抬头看了一眼,他抬头的时候,只看见一双手从窗台外面缩了回去,而那个花盆,如流星般地往赏南所在的位置飞速下坠。
下意识的,童喜冲过去推开了赏南,赏南被他一股猛力撞进了花坛,但童喜自己已经来不及躲开了——楼层太低,花盆落下的速度堪比陨石。
最后一秒,童喜想的是倪婷还有江临欠他的草莓。
下辈子一定要和班花谈恋爱!
他眼睛甚至还没闭上,花盆就已经接近了他的头顶,可想象中头盖骨被砸碎的剧痛没有袭来,反而是身子一歪,接着冰凉的水灌进了他的耳朵和鼻腔。
他被人推进了湖里!!!
童喜睁开眼睛,扒开水草,用了吃奶的劲儿拖着湿透的羽绒服趴在岸边,被水呛得直咳嗽。
冬衣泡了水,直把他往水底下拉,童喜只能用手抱住湖边的水泥柱子,但一时间也没力气爬上岸。
赏南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在被童喜撞开前两秒钟,14突然出声说头顶有高中坠物,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从左边冲过来,他直接摔进了花坛。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赏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情愿是自己被砸,也不能是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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