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守着蜡烛燃烧,总会想看看的。
间不知不觉流逝,音音不觉得难捱,思绪飘浮,像行走在虚空之中,净尘就在这里,足以使她心态平和。
房间温度渐渐降来,烛光范围越来越小,只能照亮她端着烛台的。
音音忽然一颤,整人如同坠落在冰水中,一怨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那视线来自正前方,而她前面除了镜,什么也没有。
在净尘视线中,烛光猛然一颤,音音同样颤栗一,与此同,镜中人睁开了眼睛。
她眼中一片漆黑,不见眼,带着森然恶意,阴冷又贪婪,盯着镜外的音音,两只僵硬青黑的臂从镜中伸出来,一左一右,拍在音音肩膀上。
她肩头好像有无形的火被拍熄,就连蜡烛也暗来,不需要音音吹熄,那点微弱的火光就被黑暗吞没。
镜中人已经迫不及待,不等音音睁开眼睛,那双僵硬的、长满尸斑的,就从两肩向上,试图扼住她的脖颈。
音音正要抬,净尘已经先她一步。
傀线那双缠住,镜中人察觉形势不对,想重新回到镜中,却晚了。漆黑的傀线顺着那双从镜中伸出的僵硬臂,没入镜面。
那是一阴森诡谲又混沌的世界,房屋建筑行人都有部分与外界相似,实则颠倒,是真实世界的倒影。
不是每地方都有镜,因此倒影十分混乱,像不同的景物被拼接在一起,充斥着傀线需要的大量负面绪。
音音睁开眼睛,净尘已经轮椅推后。
她中的蜡烛彻底熄灭了,烛泪凝固后,竟像一痛苦挣扎的女人。
音音一边量烛台,一边看那镜中人挣扎。越来越多傀线深入镜面,看起来不像是细线,而是黑色的匹练。
净尘神色从容而平静,伫立在镜前。
随着傀线的吞噬,镜中世界正以飞快的速度湮灭,其中栖居的鬼物有察觉,立刻作为通的鬼物踹出来。
倏然间一声脆响,镜面炸裂,那具横亘在镜中的尸体滚落镜外,想爬回去,却失了良机,被傀线捆一团,无力挣扎,倒在地上。
镜碎片落了一地,音音距得远,没被飞溅的碎片划伤,看着地上那鬼物惊恐的眼神,不由笑了。
“收获不错。”
地上那鬼物,或说尸体,正惊惧不安,不知该看谁比较好。
不管是那坐着轮椅的少女,还是一身西装的年轻男,都是正常人类模样,生得尤其出众。
以往看到这样的祭品,镜中世界总是抢得很激烈。初,它们看到镜外的少女,还争了一场,毕竟她嫩得很,有些喜爱血食的鬼物就喜欢这样的,吃起来口感好。
能抢得头筹的这,也算是附近鬼物中较强的一,它贪恋活人躯壳,想附身留在人间,哪怕几日光景也好,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事。
此那两人正盯着它,就像在量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又或是屠夫,正揣摩从哪里刀更好。
即使猖獗如它,也有几分怯意。
净尘量后,蹙眉:“丑了些。”
音音看了几眼,点头:“确实。”
近来,音音已经能在黑暗中视物。除非那暗处有异,比如像净尘那样,用黑雾遮掩地室,其他候她看东西还是很清晰的。
被傀线捆住的鬼物长发披散,乱糟糟的,头顶有巨大的窟窿,露出腐烂的血肉,一张脸狰狞扭曲,通体青黑,僵硬浮肿,还散发着恶臭。
“啊——”
那鬼物不堪受辱,张开血盆大口,向音音扑来,还未起身就被傀线扯回去,如同被蛛网覆盖的茧,只能露出怨毒不甘的眼神。
“这你可以吃吗?”音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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