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镜中坐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子,与时音音动作一致,也在梳头。
只不过时音音用的是桃木梳,那女子用的是血肉淋漓的指。她的头发很长,几乎铺在地上,喜服殷红,血液从衣摆滴落,从镜中渗出。
时净尘仍然站在阴影之间,看着被污血弄脏的地板,不大高兴。
那血液像有自己的生命一,飞快向外蔓延,淌过木制地板时,松木迅速老化,生出厚重的霉斑,距离时音音的拖鞋越来越近。
时净尘蹙眉,精心喂养的妹妹,每天都干净漂亮,一尘不染,他无法容忍那双纯色、毛茸茸的兔子拖鞋被弄脏。
心中浮现难以抑制的暴戾,但他按捺下去,此时镜中鬼物还没出来,现在下太早。
“一梳梳到头,无病亦无忧……”
带笑的祈愿声从镜中传来,或许是因为说话的声音太热情、太真挚,反而显得诡异。
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庆贺,宛如喜宴现场。
“好漂亮的新娘子啊……”
“真是天作之合!”
“只盼头偕老,儿孙满堂……”
伴随着祈愿的,是若有若无的悲泣。
镜中身穿嫁衣的女鬼轻轻颤栗,肩膀都忍不住颤抖,仿佛在哭。
又或者,她其实在笑。
她的目被漆黑的长发遮住,但不影响视线。外那个女孩,气息是如此香甜。宽松的袖露出纤细的腕,如同羊脂玉,又像釉色温润的瓷。
想必血液一甘甜可,不知掐断她的脖子时,清脆的响声会有多动听……
时音音被盯得背后发冷,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不过上仍然镇。时净尘在这里,她什么也不怕。
“二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原慈爱温和的声音骤然变得冷厉,明明应该是祝福新娘的话,却带着深深的恶意。
时音音低头,双僵硬,与镜中嫁衣女鬼动作一模一,原穿着的珠色睡裙从裙摆开始,泛起血色,向上蔓延。
她身体僵硬,仿佛只剩一具空洞的躯壳。
为了保证游戏顺畅行,江以安留给她的红线被提取下,不过时净尘的傀线还系在她腕上。
“三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喜婆的声音凄厉又尖锐,满堂宾客哄笑,女子的悲泣声愈发可怜。
“四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仿佛被扼住咽喉,每个字都十分艰难,后已经化为怨毒。
时音音抬头,骤然发现那镜中女鬼已经被时净尘掐住脖颈,举了起来。
他好像有些洁癖,戴着纯色套,稳稳掐着那嫁衣女鬼的脖子,把她拽出一半,任由傀线深入镜中。
或许是察觉到时音音的注视,他转头看来,音色如常冰冷,语气却温和:“感觉怎么,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之有点吵,现在好多了…”时音音放下梳子,具也被她摘下来,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
“呵……呵……”镜中女鬼被拎着脖子,卡在镜子与现实世界的边缘,作为中介,使得傀线大举入镜中世界。
时净尘没忘记安抚妹妹:“稍等,忙完给你做夜宵。”
就像家长忙着工作,不忘哄哄孩子,忙完给点好吃的。
“好。”时音音笑着答应,放出一个小纸人,让小纸人飘去镜中世界,打算在里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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