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爻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上,若有所思地说:“你不觉得阿姨心里有盘算的吗?”
许宵瞄了他一眼。
“我并不觉得阿姨真心待许山峰。”许爻看向身边的人,“可能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在说阿姨的坏话,但我这种从小连寄人篱下的生活都过不上的野孩子,最会看人心思了。”
他抽了口烟,笑着对许宵说:“阿姨可不简单。”
许爻的话许宵当然明白,他妈有所算计,他也看出来了,只不过,在最后一步棋落下之前,受累的还是他妈。
两人慢慢放缓了步子,干脆站在了树下。
许爻盯着许宵看,过了会儿,吐着烟圈轻声说:“我还真挺羡慕你。”
“羡慕什么?”
“羡慕你有惦记、挂念的人。”许爻叼着烟,平时那张总是挂着嬉皮笑脸表情的脸此刻有些落寞。
许宵跟他保持着半臂的距离,抽着烟看着他,直到两人的烟都抽完,许宵拉住许爻的手说了句:“走吧,挺晚了。”
突然被牵手,许爻有点意外。
两人一人手里攥着个烟头,牵着手走在夜晚的街头,匆匆而过的车里没人注意这两个人,手心燃烧起来的热度,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看起来一如往常。
许宵跟许爻照例去上班,晚上下了班许宵会提前打电话问问他妈在哪里,在家或者医院的话,他会过去找她。
不过这几天许宵发现他妈似乎特别忙,但并不是忙着照顾许山峰。
许宵跟许爻去医院“探望”过一次许山峰,那人躺病床上,好像几个日夜的工夫就老了十几岁。
医生说许山峰的情况算严重的,口齿不清就算了,最麻烦的是即便之后能下床,也会出现偏瘫,自理能力严重受损。
医生叮嘱他们好好照顾病患,说这类患者日后的生活算是离不开人了。
许宵安静地听着,一一记着,旁边许爻嗤笑一声说:“那我得把他这样子录下来,放给他自己看。”
许山峰是个要面子的人,年轻时候仗着自己一张帅脸和能说会道的嘴,到处拈花惹草,他在私生活方面人品是烂到家了,可出门在外,向来打扮得体面,如今五十多岁奔着六十去了,都还整天收拾得人模狗样的。
像许山峰这样在意自己形象的人,一时间根本没法面对自己如今这幅样子。
许爻是铁了心要气死许山峰。
医生走后,许宵说:“我得想办法,绝对不能让我妈伺候这个家伙。”
“你打算怎么做?”许爻靠过来,紧贴着许宵,“要不我帮你把他从楼上丢下去?”
“这么想当杀人犯?”许宵斜了他一眼,“活腻歪了?”
“那倒没有,我现在可真是活不够了。”这回许爻可没说谎,以前他觉得什么时候死在火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他一点都不怕死,毕竟活着也没什么奔头。
可是自从跟许宵生活在一起,他突然尝到了另一种人生的滋味,他过去一直渴望的那种“家”的感觉,好像真的隐约回来了。
他凑到许宵耳边说骚话:“我一想到我死了你就会骑到别的男人身上扭屁股求操我就觉得不行,往后我必须死你后面,得确认别人操不到你了,我才能瞑目。”
许宵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竟然还有点娇嗔的意味。
他们俩就这样在许山峰的病床边“打情骂俏”,躺在病床上两个瞳孔都变得一大一小的许山峰,拼了命想听清楚这两个儿子在说什么,然而越是着急,就越是头晕。
他张大嘴,“啊啊”地吼叫着,仿佛要训斥这两个儿子,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也只能像被困住的野兽无力地嘶吼。
他看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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