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大,他内心似乎经历着一场旷日持久的煎熬,直到刚才那一刻,突然宣布,他被赦免。
不用假装自己不在乎,原本,他就不用在乎。
有人告诉他,本来就和他无关。
他的手掌微微攥紧,想说什么,喉头有些难受,说不出来,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孩子太小,太要强,太倔强,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倒是苦了他了。
粱远山露出个放松地笑:“好孩子。”
叶南音盘算着谭文森的八字,结合他面相,多说了一句:“天煞孤星多为五行不全之人,比一般人更容易遭遇坎坷挫折。不过有缺失也有补余,正反对比来看,不一定全是坏事。”
“叶大师,您看我外孙在哪方面有坎坷?”
叶南音默默说,他的坎坷有点多,她不能完全看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谭文森彻底把这个三岁小丫头看在眼里,他默默关注着她。
她刚才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同情他吗?
叶南音被这祖孙俩盯着,她挑了一件最重要的说:“他成年前有一坎儿。”
谭文森才七岁,以她目前的本事,看不到那么远,只能看一个大概。
“我想给文森求一个护身符。”粱远山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请求。
护身符?叶南音看向粱远山。
粱远山明确告诉她,你没猜错,就是独具叶家特色的桃核。
冲粱远山的身份联想,叶南音很容易就猜到他是从哪里知道护身符。
见叶南音没说话,粱远山直言:“杨文科的事情,我会替你们处理好。”
算作交换吧,叶南音最终点头答应,给谭文森一个护身符。
两家算是各尝所愿了。
促成这事儿后,欧成海和李康隔日就走了。
谭文森的事情解决后,叶南音以为他们祖孙也很快就会走,没想到他们俩居然没走。
粱远山不知道跟她爷爷说了什么,让爷爷答应他们住在叶家村。
叶南音好奇,又不想开口,于是她旁侧敲击地跟爸爸表示自己的好奇,她爸就替她开口了。
秋收过来,没那么忙了,叶平川难得坐下喝茶闲坐,他慢悠悠地说:“着急做什么,家里这么多房子又不是住不过来。”
叶平川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粱远山从乖宝那儿得了好处,杨文科的事情还没办完,他们万一要走了,他找谁说理去?
于是,粱远山祖孙俩就在叶家村住下来。
秋收忙完,叶家村族学孩子们都回山上读书去了,村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四五六岁的小孩儿。
谭文森今年七岁,他自觉自己和叶家蒙学里的孩子不是一块儿的,也不爱和他们一起,他只喜欢跟着叶南音。
他和叶南音都是喜欢自己待着的小孩儿,谭文森说是跟着叶南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实际上有些时候两人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
谭文森偶尔发现,叶南音会盯着他出神,再仔细分辨,好像不是看他,而是单纯的放空、发呆。
许静私下跟丈夫说:“简直怪事,人家都说一闹一静才搭配,没想到两个都爱说话的小孩儿居然能玩到一块儿。”
叶定国向来不喜欢别人家的男娃靠近女儿,谭文森除外:“他们那叫什么一起玩儿,那就是一人待一个地方,各玩各的。”
谭文森向来独立,粱远山有时候出门,交代一声就走,谭文森留在村里,人生地不熟,一点不觉得害怕。
开始美人还想欺负他,后来不知为什么,美人看到他就绕道走,还两次扒拉叶南音,想回山上了。
叶南音不急,再等三天就回山上。
清明节的时候,她送过一张红符给一位叶家的老人。
三天后,那位老人的女儿亲自过来报丧,她含着泪笑:“今天早上我爸走的时候说,病歪歪这么几年,今年这大半年过的最快活,想出去走走抬脚就走,想吃什么好吃的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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