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聿容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两支含在嘴里点燃,然后取一支塞进苏聿容唇缝里。
他坐回户外椅上,今天觉得身上没什么劲头,格外不愿意站着。
沉默一会儿他开口说:“我听过很多你和程季彦的事情,他怎样对你好啦,你们一起出国交流啦、一起参加竞赛、一起运营户外俱乐部、一起在毕业晚会上合奏……说真的,我居然每次都被你们的经历感动,甚至真心实意希望你们破除误会或者别的什么障碍,走到一起。
你说的对,你们确实比较高级。你们好牛好洋气,我望尘莫及。
我的故事就太普通了。知道你不感兴趣,有好几次想跟你聊,你都不愿意听。其实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都忘得差不多了。随便说说吧,可能有记错的地方。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过很多任男友?没有,只有过一个。除此之外连青春期暧昧都没有,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好像上学放学、交朋友、打游戏、看动漫、打球、漫无目的的瞎跑就已经够我忙了,不过现在看来其实没有一件正经事。苏聿容,我确实方方面面都差你很远。
不好意思扯远了。
我遇见他好像是大四的秋季学期开学。我和他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他是top名校的研究生,我在二本院校混日子。本来不应该有交集的,但他也快毕业了,还没坐过从我们这个城市到学校的特快列车,所以打算体验一次。说是“特快”,其实并不快,全程29个小时,需要在火车上睡一晚,我估计你没坐过那种火车,我本科坐了四年。那次我跟他的车票恰好买到了面对面的上铺。
记不清一路上聊了些什么,分别的时候我要了他的电话号。
我那时候比现在虎多了,当天到了宿舍放下行李,就打电话约他打球。但我记不清他当时答应没有。总之有事没事就打电话、发消息,攒钱叫他出来吃饭。我忘了具体找他做过什么事,只记得我们学校真他妈的偏远。
嗯……我想想,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哦,想起来一件事,到了国庆假期,我问他怎么安排,他说长假要回家,我说来回路上两三天好折腾,他说坐飞机还好。所以我缠着我妈给我打了三千八百块钱买机票,花了我爸一个月工资,当然有半夜便宜一点的航班,但他只愿意坐比较舒服的时间。我跟他说机票好贵心疼死了,他问我,为什么非要跟着他,是不是喜欢他。
说实话我当时还真没想过,被他一问,我觉得很有道理、突然明悟,原来是这样。所以我当时立马承认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稀里糊涂、做事冲动?
被他点破后,我就开始随随便便打扰他,天天秀存在感,整个追求的过程应该都是冒冒失失的,海誓山盟随口说,也弄一些令人尴尬的浪漫,我真的很不够成熟。我很羡慕你们,好像不需要经历成长就能成熟,总是那么稳定和理性,开口和出手都不会有错。
怎么在一起的呢?我想想,好像是一个初冬下雪天,我大概又搞了什么无聊的浪漫,他居然答应了。他答应的理由是:‘你太能折腾了,在一起以后,你是不是能消停点儿?’
那时候我22岁吧,为了爱情可以折腾个没完。
我们最好的时光是毕业以后,我爸妈劝我回来考个编制,我随便考考运气好考上了,他知道以后居然放弃继续读博,回来找工作。他现在能重新去做这件事,我真心为他高兴。
分手那件事我不想提,分都分了懒得纠结,我肯定不可能再和他复合的。”
整个故事被田恬讲述地平淡又散乱,但苏聿容能猜到,在故事发生的当下,它一定是鲜活而动人的,两位年轻的主人公一定投入了百分百的情绪参与其中,那对他而言尚且陌生的爱情的滋味他们一定一起尝尽了、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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