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的变化还真大……”晏鸿缓缓地说。
握在手心的怀表发着烫,那是当年他从徐念初身上带走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东西。
“我以为你已经——”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不想看见你,也没有和你叙旧的必要,你现在也有妻有子,不该来这里。”
徐念初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这人带给他的屈辱和痛苦,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他又回想起了那痛苦不堪的夜晚,以及母亲崩溃的神情。
“恶心,你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和别人厮混在一起,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你给我滚!”
母亲的怒骂和哭泣声,贯彻了他三十年的回忆,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无数次都在后悔,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当晏鸿的家教,或者当年的他但凡能坚决一点,和晏鸿划清界限,会不会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事?
或许当时的那一点放纵和心动,就成了一切事件发生的祸源,就像蝴蝶扇动了翅膀,引发了地球另一端的海啸。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际鸣将徐念初护在身后,看着晏鸿,神色惊疑不定。
他没想到,晏沢的父亲,传说中的晏氏集团的掌门人,居然和院长认识,甚至可能有……那样一层关系。
想必对于院长来说,那时痛苦的回忆吧,说不定还是因为这个晏总结婚,院长才失望的,或者对方还做了更多对不起院长的事情。
看着徐念初痛苦的神情,际鸣不由对眼前的人多添了一丝防备。
院长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根本禁不住刺激。
他不由往前迈了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将徐念初挡在身后。
“晏总,请你离开,院长病刚好,受不了刺激。”际鸣语气冷冷地说。
尽管晏鸿身后跟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但是际鸣自信,如果真和对方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还是有胜算的。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院长!
晏鸿看向挡在徐念初身前的年轻男人,对方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眼神狠厉,像是随时要爆起的狼。
这就是他儿子看上的人?晏鸿心里觉得有些微妙。
他虽然和晏沢不算亲,甚至晏鸿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儿子的关系相当不好,但对他来说,亲情什么的并不重要。
这也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老晏总对他言传身教的道理。
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太过柔软脆弱,而且只能成为软肋,晏鸿所面临的环境,并不允许他成为那种为情锁束缚的人。
所以他教导晏沢,不听话的狗,要丢,不该做的事,别做。
那些都是浪费生命和精力的事情,完全没有价值。
所以当年他听父亲说,徐念初选择了放弃生命,他起初还不相信,结果看到现场的血迹,以及高速下的滚滚江水后,晏鸿便彻底死心了。
他麻木地接受了和辛倩的婚姻,又浑浑噩噩地找了一堆和徐念初相似的人,想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慰藉,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晏鸿逼着自己忘记所有的情感,就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因为老晏总也是这么对他的。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可为何再次见到已经年华老去,还带着一身病痛的徐念初时,他会觉得,自己心里滚烫得发疼,像是麻醉药效过去后,伤处开始清晰的疼痛起来。
他看向扶着徐念初,警惕盯着自己,就怕自己靠近徐念初的际鸣,心里的刺痛更甚。
晏鸿掏出兜里的怀表,抚摸了几下表壳,怀表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当初没有什么变化。
他慢慢走过去,小心地递给徐念初,“这个,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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