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藏爱慕的敬称,是年下的赤诚。
林织轻描淡写地一句“是同心蛊”,让戚禾疯了一夜,他甚至贴心为林织续上内力。
铃响声声,不曾断绝。
隔壁院子里的林棠睡的迷迷糊糊地想,舅舅怎么半夜炼蛊,太勤奋了。
春沂的夏日,过了晨时便热了起来。
戚禾睁开眼,心里甜蜜地拥着师父的腰,很快便察觉到不对。
眼前不再是模糊的场景,而是白皙细腻带着些许红痕的肌肤。
戚禾心神一震,连忙去看师父的脸。
青年仍然在昏睡中,唇瓣嫣红,精致的面庞透着柔软无害之感,睫毛纤长,可以窥见睁眼时盈着笑意时让人沉醉的模样。
戚禾忍不住放轻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师父的面庞,恨不得把缺失的都补回来。
在头脑清明时,林织便感觉到了身边的注视感,他立刻睁开眼,撞入了一双含情眼中。
戚禾的眼睛本就生的漂亮,当灰蒙退去带有神采时,如同擦去灰尘的明珠。
这双眼里,纵使无意也有三分情,当它盛满爱意时,便望进人的心里。
林织抬手,触碰着他的眼睛,对他露出了笑容。
戚禾握住了他的手腕,发现了银链下手腕中央的小痣,莫名有些移不开眼,凑上去亲了亲。
眼睛能看见后,戚禾便不用凭借想象了。
不仅看见了师父的脸,心口,腰腹与腿,连自己当初没对上的地方也瞧得一清二楚。
戚禾想自己早该看见的,师父拥着他眼角眉梢溢出风情的模样,脑海中贫瘠所想,不及万分之一。
兴许是好事接连,没多久林织收到了关于戚横断的消息。
这一次比起四年前的模糊不清,显得确凿很多。
然戚横断多年在外不回家,近日来关于戚禾的讨论声也没有停下,他依旧没归家,情况恐怕不太好。
戚禾和林织早有心理准备,可赶到时看见情况,戚禾还是怔愣了几分。
如今的爷爷早已不是他记忆中握着刀怒气冲冲离开的那个男人,他的头发早已花白,面上带着皱纹,此刻正和乐地哄着怀里的小孩,看向他时眼里满是陌生。
“爷爷是好几年前跑到我们村子来的,那时候大家都叫他老疯子,因为他脏兮兮的又记不清楚事情,有时候还会吐血。”
舔着糖葫芦的小孩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甜滋滋的味道让他笑弯了眼。
“那天我和爹娘被拦路的劫匪挡住,是爷爷跑出来救了我们,他的刀舞的可好了,就那么两下,那些劫匪就一命呜呼了,可他之后又立刻把刀丢了,嘴里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好像很讨厌他捡起的那把刀。”
“爹娘把他接到了我们家里照顾,爷爷虽然记不清楚事情,总是对着天空发呆,但是对我们很好,在我小妹出生后,他更是时常照顾着,嘴里喊着孙孙,爹娘说或许爷爷也有自己的孙孙吧,只是可能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才变成了这样。”
远处的老人对着小孩招手,小男孩立刻跑了过去。
任谁也不会相信,那个穿着布衣满脸平和的人,会是当年的武痴戚横断。
戚禾神色复杂,握着林织的手问:“师父,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呢?”
要唤醒爷爷,让他面对他曾经因为固执武艺而被寻仇以至于大儿子全家被屠,小儿子一家遇害而他疯了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现实吗?
还是就让他在这里度过平凡人含饴弄孙的晚年,戚禾心里其实有答案,只是不忍。
林织引导道:“他是你的爷爷,你应该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戚禾点头,朝前走去。
执着于横断刀法传承的爷爷,必然是宁可痛苦不要浑噩。
恢复了记忆的戚横断昏迷了一场,再次醒来时格外沉默。
他在儿子们坟前站了很久,全然没了精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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