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砚靠近:“想起了什么?”
破碎的内府被修补,他眉眼间的病气已经很淡,但因长久病着,面色也没那么健康,唇瓣血气不足,颜色稍浅。
林织不轻不重地咬着,看着淡红颜色转深,才开口道:“这反噬咒术运转最初,师叔也在吧?”
林织眯了眯眼:“与师弟一同……”
呼出的热气轻轻喷洒,引得庭砚微微偏头。
做的时候坦然不觉得如何,甚至早就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可以这般语气问出来,倒让庭砚有些不自然。
仿佛年长者的自矜以戏谑轻佻的姿态被扒了下来,暴露了内里恨不得将人敲骨吸髓的卑劣不堪,显得有些道貌岸然。
“师叔如今还能分魂吗?”
听到这句问话,庭砚下意识转头,和林织带着好奇的目光对上。
“毕竟我记不清了,便想重温一二,毕竟也算是难得的体验。”
林织安分规矩地坐着,那双柔软的眼眸弯起,显得很是温和圣洁,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以这样的姿态说出这样靡艳的话语。
如同表面开的无害美丽的食人花,但在根系下痴缠地将人缠绕,又似温和多情的春雨,浸透湿润泥泞的巢穴。
几乎要冲昏人的头脑,将人完全支配。
他笑吟吟道:“师叔觉得呢?”
林织觉得配置摆在这了,不玩岂不是可惜。
他对这种事情向来坦然,能够正视自己所有的需求,无论好坏。
偶尔试试,贪婪一点又如何。
庭砚的动作就是最好的回答,被剑玉雕琢出的少年躯壳出现,空洞的眼眸在瞬间有了神采。
被吸引太过,任何都心甘情愿交付,为臣属为傀儡为奴隶。
在这种可以奉献一切的狂热中,又燃烧着绝对的掌控欲与侵占欲,直至打满烙印,完全拥有。
被分离出的爱恨之魂还有些迷茫,但看见林织后眼眸明亮。
前尘往事于他而言只有些模糊概念,他记不清,但也不在意,只要喜欢的人在眼前,什么都不必在意。
元止贴在林织的身边:“师兄。”
完全融合后,情况便与先前的分魂不尽相同,庭砚只是把他抽出,不算剥离,因而感知共享的越发明显。
庭砚略略有些吃味,便在林织的身前,好让他看着自己。
元止居于后,握着林织的手不放。
无间山难得是个晴天,无风无雪,也不干冷,而是透着湿润的露珠浮动之感。
林织的黑发散落,鸦羽色的睫毛颤动,在无意擦过眼皮的滚烫里被弄的几根粘黏在一块。
味觉恢复正常后,和在魇兽梦中的感知便不同了。
不过庭砚修行数百年早就不同凡俗,倒也没有让林织不喜,反倒因为没怎么尝试颇有兴致,他又不把庭砚尊为长者,自然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兴许是空气中的水分多了,不一会儿便有了雨雾之兆,落在天地间,透着些绵绵之意。
“师兄,你也瞧瞧我。”
元止对于林织顾不上理会他有些失落,不过他向来直白,想得到注意力便直说了,从不会遮着掩着。
林织应声,很难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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