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就听见吕晓璇恳切地说:“红姬姑娘,要不您待会看我教一课,再想要不要拒绝我,成不?现在队伍里认字的实在不多,要是您不甘愿,我就只能让我儿子和秋瑜上了。”
吕瑛:这还有我和那条鱼的事了?
小小孩童嘴上喊道:“爹,吃饭。”
吕晓璇转头露笑脸:“嗳,宝贝,爹来啦,来,么一个。”
吕瑛猝不及防被抱起,见吕晓璇噘着嘴要亲,他不肯,嫌有口水,只肯拿脸蛋碰碰吕晓璇的脸蛋。
他小声问:“你要做什么,需要我和红姬大婶、我、秋瑜的?”
吕晓璇:“熊孩子,叫什么婶?红姬只比你大十二岁,叫声大姨就得了。”
说得好像人家愿意被叫姨似的……燕红琴暗暗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吕晓璇才和他说了一件有趣的事,他这就走了。
待吃完午饭,全队整修时,吕晓璇便提着木板子,去了男人堆里,每人发了根树枝,说要教他们认字。
有汉子腼腆道:“吕大人,咱知道您是好意,可这学问是您这种人才要学的,咱蠢笨得很,还是不学这东西了吧。”
其他男人们纷纷应是。
吕晓璇在前线打仗时,也给手底下的探子们做过扫盲,她知道这些人要么是真觉得自己笨,要么就是既觉得自己笨又懒得学,又或者觉得有空学这些用不上的东西,不如去练武、去种田,总之他们有一万个理由不学习。
在军伍里,她把刀子一拔,插地上,眼睛一瞪,又说学不好就不给涨粮饷,该学的了都会学了。
对着老百姓,吕警官的态度就温和些,她笑道:“老乡这就说错了,我可不是要教你们学问,是要教你们多条活路哩。”
她让大家围着她坐,说:“乡亲们,都说人离乡贱,我知道,你们是没饭吃了,才只能跟我吕玄走,可你们到了滨州、琼州,光靠开垦荒田,就一定能吃饱?你们觉得能吗?”
这话说得实在,现场还真没人能拍着胸部说,对,我们到了那滨州、琼州就能靠一把子力气吃饱。
秋瑜在心里吐槽,骆驼祥子还觉得他是不够努力才买不了车呢,那是祥子不努力吗?
但凡靠力气能吃饱饭的,也不会成了要跟吕玄走的难民。
燕红琴倚在旁边听,他是西洛教教主酒后强了一胡姬生下的儿子,其将燕红琴的存在视为耻辱,所以燕红琴小时候也挨过饿受过冻,在他看来,饥饿自然不是人本身的问题,是他爹不负责任的问题,于是也跟着一群汉子摇头。
见大家都摇头,吕晓璇继续说:“所以啊,我想还有一段路,教大家数数、能认几个大字,到了那口音不同的地方,你们能比旁人多出这一两分的本事,异乡人要骗你们就更难,你们也更好找活干,是也不是?”
这话也有些道理,汉子们跟着点头。
吕晓璇看思想工作初步做好,大家不排斥学习了,就拿起木板:“来,我先教你们从一到十怎么数,怎么看,莫小看这十个数,你们以后要有谁发达了,能做生意了,总不能连个数都不认吧?”
这话说的,大家伙都笑起来。
于是吕晓璇定下章程,中午教一个时辰,晚上睡前再教半个时辰,卯足力气扫盲,顺带把这些人闲着琢磨歪心思的时间都占了。
脑力活动也是耗营养的,这些难民大多才吃几天饱饭,许多都是面黄肌瘦的,等她下课,大家都累得要睡了,当然没空想些娼、盗、偷的把戏。
那名为红姬的胡姬作为全队除吕晓璇、吕瑛、秋瑜之外最大的文化人,也是唯一明面上性别为女的人,是最适合教女人们识字算数的。
看完了吕晓璇的示范课,红姬没有再拒绝吕晓璇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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