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敬了。
在吕瑛的催促下,几个地主里都该去见祖宗,只有一个熊地主能活。
姜平看得皱眉,俯身在吕瑛耳边用气音说:“孙少爷,之前你还说那些地主只要肯卖田,就留他们一命的,而且姓刘的和知府是亲戚,杀了他有点麻烦。”
吕瑛捻着袖子擦了擦根本没泪水的眼角:“几位地主不小心被锄头砸了脑袋,吕家赶到时只剩下熊公子还在,就这样吧。”
岚山得令,去后院找锄头和地主了。
姜平:……行吧,有个理由忽悠王知府就好。
只要孙少爷不打算在老爷离家的日子里和一地知府正面对上,姜平很愿意捂住这个事,以吕家的势力,几位地主的真实死因绝对会被牢牢盖在盖子下边,且谁也追究不了。
至于熊地主,他是两广海运喂出的熊家的庶子,娘很受宠但老爹死得早,十岁不到就被扔到了琼崖岛来,还没来得及欺男霸女,目前已被送到后院房中含泪啃窝窝头。
就这样,吕瑛通过他的暴力夺下了第一块地盘,定安县。
其实在吕瑛开始断案、命人找证据时,民怨已隐隐平定下来,等吕家护卫们拿着地契出去宣布吕瑛接管此地,又有人去粮铺换价牌,大家就都不闹了。
百姓总是如此,只要日子过得下去,他们未必在意上头的人是谁,若非被逼到活不下去,他们便是最善于忍耐的人,吕瑛好歹顶着神裔的名头,吕家这些年名声也不差,给吕地主交钱应该比给刘地主交钱强。
谁知一个黑洋番走出来,用流利的客家话说:“招工了,修路工,每天20文,年纪小的只有15文,包饭。”
这黑洋番叫科菲,科菲的部落首领将他、兄弟姐妹们连着一头象卖给了白洋番做奴隶,谁知奴隶船在海上被吕太外祖劫了,吕太外祖把象留下,把其他奴隶丢给了吕房,这才有了吕房收留洋番,教他们说汉话时被逼得说出“洋番脑子没我们好”的事来。
能扛住远洋航行还不死的奴隶体格都不错,吕房挑了几个心性好的洋番授予武艺,此后一起跟着跑船,科菲便是其中之一,最近他还攒够了钱,想在定安县附近买田安家,吕瑛来收拾地主时,他就跑过来给孙少爷帮忙啦。
若说县衙、地主们组织徭役,让百姓们自带干粮去给他们挖土修堤,那大家肯定是不情愿的。
但要是包吃还给工钱的话,这就是一门离得近且周边还有同乡照应的好工,许多没有农活的人很愿意打这样一份短工,既解决了吃饭问题,还能赚点,对许多饥民来说也是一条活路。
唯一对这事有意见的还是姜平。
姜平和吕瑛说:“孙少爷,您要定安县的田地,可以,这岛本就是您家的,但修路这事耗费巨大,要不还是等老爷回来了商量一下再说?”
孙少爷的私房够修路吗?要不还是让老爷出钱?
吕瑛在这件事上很坚持:“我不,我现在就要修,那几个地主不是死了吗?把他们的钱粮搬过来,修路绝对够了。”
要说吕瑛和秋瑜环游琼崖岛时最大的感想是什么,一个是这人间好多疾苦,另一个就是路难走。
有时吕瑛和秋瑜在路边搭个牛车,为了屁屁不被颠成八瓣,他竟是只能坐秋瑜怀里,但就算是这样的路,在琼崖岛居然也算不错,因为有许多小路根本过不了车!
修路的事就这么定了。
等秋瑜想起二月二龙抬头是吕瑛的生辰,背着猫包、提着茶包和生日礼物来琼崖岛的时候,就得知吕瑛没在琼山城。
秋瑜问薇妈妈:“那瑛瑛在哪?我找他过生日呢。”
薇妈妈微笑着说:“孙少爷在定安县那边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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