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七巧当夜,梁州府难得取消了一日宵禁,城内四处都点了灯。
梁王随王妃上城门,俯瞰城内繁华,子女则纷纷随仆役去民间看灯会。
秦月庭与八岁的妹妹秦月湖猜着灯谜,手里拿着白米粽,蘸琼崖岛来的白砂糖吃,这可是城里富贵人家时兴的新吃法,从粤东道传来的,也只有大户人家才能这么吃糖。
秦月湖说:“听说弟弟也闹着出来玩,只是不与我们走一道。”
秦月庭一叹:“三弟也有五岁了,男儿家不与女儿家玩也是常见。”
话是这么说,实则两个女孩都明白,是王妃厌恶防备府中庶出的子女,才不许小世子与两个姐姐接触罢了。
可为人子女,她们也不好说嫡母的不是。
哪怕曹王妃善妒在宗室里也出了名,偌大一个梁王府,却无一位侧妃,夫人只有一名,按规制能有十名的宫妾也只纳了两人,再下面的选侍宫人、宫媵则是一个巴掌都凑不满。
有时秦月庭也不理解王妃在醋什么,若非王妃早年流产了几次,身子不好,父王也不会纳秦月庭和秦月湖的母亲,之后曹王妃调理过来怀了小世子,父王也不过纳了三名宫媵,在王公贵族中,他已是很不重欲、尊重正妻的好丈夫了。
秦月庭是郡主,可她对未来丈夫的期待,也不过就是如父亲那样,外貌天下难寻,性情温和,不疾不徐,如春风拂面。
两个女孩猜了灯谜,提了灯逛街,买了许多小玩意,玩得好不快活。
正在此时,有府内仆妇匆匆赶过来,急切问嬷嬷:“可看到小世子了?”
嬷嬷疑惑:“未曾,可是出了什么事?”
仆妇焦急道:“小世子不见了!”
嬷嬷立刻也跟着急了。
小世子秦湛琪是府内下一代唯一的男丁,也是未来的梁州郡王,秦月庭、秦月湖日后若出嫁,只有这一个兄弟能为她们撑腰。
嬷嬷当机立断,将其余人都派去帮仆妇找人,两位郡主这边则听了游玩,送去街边茶楼的二楼歇歇脚。
郡主们身份尊贵,下人跟随,识趣的人都会避让出一条道来。
秦月庭提裙上楼,便发觉二楼立了许多屏风,想来都是大户家的公子小姐们坐在后头。
她与妹妹进了一花鸟屏风后,落座于红木桌椅前,发觉此处正好能看见城门。
秦月湖指着窗外:“姐姐,快看,是父亲。”
隔着遥远的灯火,秦月庭看过去,便见到城墙上有一被簇拥的青年,头戴五蛟衔珠的亲王宝冠,威严尊贵。
秦月湖从二楼扫视下方,便看到街上也有一个女子,穿着她先前心心念念的湖光纱,戴着斗笠,轻纱覆面,看不见。
小姑娘下意识指着那身影:“我的湖光纱。”
秦月庭也看过去。
却见那人揭开面纱,露出秦月庭怎么也忘不掉的面孔。
吕瑛提一盏宫灯,灯盏上有春花秋月,还有一把弯弓,听闻是梁王最爱的灯,因此年年都卖得好。
因梁州太热,吕瑛得了热伤风,喝了药后躺了两天,连民间考察都没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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