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开国至今也没多少年,秦英一看就知道是第三代,也就是开龙帝的孙辈,主要是开龙帝这人也没别的兄弟……他就自己一个人,如今宗室全是他一个人的后代。
也就是说,秦英此人是湛字辈,真名应该是秦湛英,但也未必是以英为名字。
他们有诸多猜测,但都不说,只看唐过猜。
另一边,孙紫珍则是彻底睡不好觉了。
他对自己的舅父,当朝翰林院掌院、顾阁老最小的庶女的丈夫刘儒义着急道:“那个人没死,不是说舅母帮了忙吗?为何他还活着!”
刘儒义不耐道:“是叫地痞流氓做的事,自然有疏漏,你怕什么,且将那人亲笔写的文章呈给我看,我记住了他的字迹,判卷时将他落榜就是!”
孙紫珍连忙将文章送来,刘儒义看了,赞了一句:“的确是文采斐然,字也端正,可惜了,该死的人活不了。”
秦湛瑛第二日睡醒时,秋瑜问他:“诶,你不是留了字迹给孙紫珍吗?我记得他舅舅批卷的,万一他追着你的字迹坑你怎么办?”
秦湛瑛:“没事啊,那是拿脚写的。”
秋瑜:“什么!”
秦湛瑛:“用坐骑的脚。”
秋瑜舒了口气,太好了,瑛瑛让梅沙将卷子抄了一遍,没露自己的真实字迹。
属下的作用就在这了,梅沙不光是侠盗,还干过仿造假古董替换真货的事,其中也包括字帖类古董,字自然写得不错。
但是吧,等阅卷开始了,想要找到梅沙的字迹就不可能了,人要是能来考会试,当初还做什么侠盗啊!
偏偏承安帝这几年的掌控力也上来了,起码当考官阅卷时,是绝对不能看考生名字的,若有人想做手脚,旁边以柏河为首的一众銮仪卫立刻就能一拥而上,将之押入大牢。有文官集团里的中流砥柱心中暗骂,这狗皇帝就嫌没理由害死他们了,到底是挖煤的驼子的子孙,再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却还是贱民匪盗那一套,天天惦记着要把和他们一样的泥腿子拉起来,不顾文人体面。这狗皇帝前两年还说要推行统一的科举文体,让所有考生皆用同一种字体书写卷面,防止考官通过字迹判断出考生的真实姓名,导致舞弊事件发生,如今他们也只能用拖字诀。
事实上,承安帝有许多的想要改进律法的举动,都是被拖着的,因而在泽的律法越发完善的同时,南禹的律法还有诸多模糊不清之处。
权力权力,没有写在法律上的才是权力,若都跟着《禹律》规规矩矩的来,那臣子们也不过是被法关着,和平民无差,但如果只是给底下一个大致的条框,条框之类如何判,如何做,皆由官来断,这权才是大,而且合理又合法。
皇帝和臣子之间的斗争和纠葛且放下,在经过一番阅卷后,文官们最终挑出了前三。
第一自然是某位字迹承继自文臣祖父,又有名师教导的那位(五十一岁)了,文章做的文,辞藻富丽,有太平盛世独有的华丽之感。
第二则是另一个文臣的孙女婿(二十七岁),青年才俊,又会做人,策论里言之有物,很有一种文人特有的体面味道。
只有第三,是挑了个字迹谁都认不出来的,但那手字实在写得好,竟是已经有了自成一家的风范,想必是某位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且文章做得也好,条理清晰,言之有物,可惜言辞太过犀利了些,想来是年轻人了。
顾阁老一叹:“实则这才是第一,可惜,写得太直了,做官可不能只会写文章,还得学会做人才是,罢了,给他个第三,之后到了殿试再看陛下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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