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呆到天黑才回,已经是坏了规矩,今日她没办法做这个主。
“是哪一位?”杨妈妈在外院伺候,内宅的几个妾室她是不清楚的。
“清辉苑东边的那个。”袁嬷嬷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为了这点小事打搅主子爷,不值当。
正准备一口拒了。却见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众大人纷纷拱手告辞,没顾上打伞,迈入雨幕之中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最后头走得是一个武将。莫遂打着伞跟在后头送了一段路。
袁嬷嬷顾不上小丫鬟,扭身去耳房将煮好的茶水端过来,亲自送进书房里去。
小丫鬟没得到准话儿也不敢走,睁着大眼睛傻愣愣地站着等。
袁嬷嬷茶水端进去,主子爷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神情冷漠。
不敢太打搅,袁嬷嬷轻手轻脚地将茶水放到他一伸手能够到的地方。正准备退出去,闭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了眼:“谁要出去?”
“爷?”袁嬷嬷一愣,退后的动作一滞。
顿了顿,意识到在问她:“是清辉苑东厢房的那位,想出府一趟。”
提到清辉苑,萧衍行的眉头就皱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事儿。袁嬷嬷见他眉心微微蹙了蹙,不由也解释了一句:“不是县令家的,是清河王家,王程锦的原配嫡女。”
清河王家可不只是王姝理解的小镇首富那么简单,王程锦的生意做得很大。东起海上琉球,西至西域五国。南到岭南,北及蒙古。都有商贸往来。
这王程锦可是个能人,若非英年早逝,萧衍行是想把人拉入麾下的。
“她怎么了?”虽然没见过王姝,萧衍行还是知晓这号人的。
袁嬷嬷于是将王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昨日她擅自允许王姝归家这事儿也说了。说完矮了矮身子半蹲下去,向萧衍行请罪。
“允了。”萧衍行倒没怪罪她自作主张,轻飘飘地扔了两个字出来。
袁嬷嬷一愣,抬起头。见自家主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一双沉静如深潭的双眸幽深不见底,因着连日来食不下睡不着而惨白的嘴角,他微微抿了抿:“王家那个小子性情如何?”
这话问到了袁嬷嬷。
她还没关注过王家的那个小子。毛氏那样的为人,生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话袁嬷嬷也不敢说的绝对,只低下了头。
萧衍行闭上了眼,缓缓躺下去:“寻个机会找人瞧瞧。”
王姝得了应允已经是傍晚,出门也来不及了。王玄之就读的书院离萧家有一段距离,马车过去得半个时辰。
兼之天色不好,只能明日再出去。
她忙了一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大厨房也没开火,屋里点心也被她吃的差不多。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王姝琢磨着要不然去后厨买些吃的。
萧宅的大厨房也有这个规矩,一日三餐的份例是按时按点的送。不是饭点儿不开火。若是想吃个什么零嘴儿,得自掏腰包请人做。王姝自个儿是会做吃食的。她素来坚持人生在世吃喝二字的原则,无论几辈子,她都不会忘了自己一手做好吃食的本事。
肚子饿,她心慌。抬头看,正好外头的雨停了。她还小,饿不了肚子的。想吃就一定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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