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苏嬷嬷担心的是另一桩事儿:“娘娘,与其花心思在不着调的王氏身上,不如想办法探一探那京中美人的底细。也不晓得老太君可有给主子爷去信,您上回在信中提到的那事儿,还没个说法呢。”
这事儿一下子堵了林氏的肺管子。她顿时没了笑脸,又气上了。
“梁淑仪那个贱妇!”
莫名其妙地在思仪院转了一圈回到清辉苑,王姝饿得都要前胸贴后背了。她现在完全没心情想别的,只等着吃食送上来,大吃一顿。
芍药和铃兰今儿跟着她辛苦了,王姝没叫她们在跟前伺候。让她俩用了点吃食就下去歇息了。
胡乱地吃了两碗面,王姝沐浴更衣之后,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护卫也将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萧衍行。
前院书房里,灯火摇曳,僧袍的公子手执一支朱砂笔,正在批注密信。
听说了王姝的诸多事迹,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虽说早见过此女,能品出她与一般闺中女子的不同之处。但即便早有准备,王姝这口舌凌厉的程度,确实是有些叫人咋舌了。你若说她的话不讲道理吧,她的话偏还字字珠玑。你若说她讲道理吧,她哪句话拿出来都颇有胡搅蛮缠之意。
“这么说,事情最终是她自个儿解决的?”
“是。”靠嘴皮子利索,使得招儿够损,硬生生把好几个人给气得喘不上气,赢的,“这要是个男子,倒是个办实事儿的好手。”
许久,这是莫遂的一句评论。
萧衍行啪嗒放下了笔,抬眸瞥了莫遂一眼。
莫遂顿时一个激灵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是妄言了。主子爷再是不喜女子,这王家姑娘也是主子爷后宅之人。轮不到他随意妄论的。
“王家那小子如何了?”
“人被王小君送去了城北的宅子。”
“嗯。”
“严先生呢?”
“还没见过那孩子。”
“嗯。”
萧衍行点点头,又拿起笔,低头批复了起来。
莫遂等了片刻,没等来主子的吩咐,也不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扭头看向袁嬷嬷,袁嬷嬷人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儿。
他于是叹了口气,看来是这点兴趣还不够。
主子爷什么时候才愿意突破心里那道坎儿啊!可愁死他们了!
王姝还不晓得自己这一舌战群儒的光荣事迹,在前院好些人心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看天儿不错,就又想出门了。
但昨儿才出的门,今日袁嬷嬷不可能再允许她出门的。
昨儿时辰太晚,王玄之的事情没安排清楚。
不过许多事不必亲力亲为,出不去,只管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便是。王家镖局的情况还没摸清楚,另外还得问问县里可还有别的学问不错的先生。
花了些银两,使人去查。
先不说好的先生不好找,芍药出去一趟,没找着合适的先生,倒是听来了一堆传言。
原来,昨日王姝敲锣打鼓闹得那一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别看着先生们没伤着皮肉分毫,却是羞臊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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