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从外头伸了脖子瞄了一眼,不确定他是真睡着还是假寐。这回没有再去拨弄他眼睫了。要是把人弄醒又被扯上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她确定内室没什么动静,吱呀一声地开了门。
虽然王如意大部分的话都有些偏激的,但有一句话说对了。萧衍行的厌女之症好像经了一次折腾,好了不少。至少在方才,她的感受非常清晰且炙热。王姝悄无声息地开了门,火速遁走。
等人跑到外头,快步跑到走廊上,又瞬间停住了脚步。
她扭过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等等,这特么的是她的屋子啊!萧衍行跑她屋里睡着了,她睡哪儿?!
可是回去,又觉得不行。萧衍行还躺在她屋里呢。
此时已经天黑了,正月的夜冷得刺骨。
庭院中大部分的积雪都没化开,月光照在上面,泛着莹莹的白光。有些积雪早已冻硬实了,风一吹,冻得王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她缩了缩脖子,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去。
就听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萧衍行披着大麾从里面缓步走出来。
这人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王姝的跟前:“回去吧,这回放过你,下回没有这么好过。”
说罢,抬手撵掉王姝额头的水珠,他转身消失在回廊的转角。
王姝一动不动地站着,被冷风刮得头发乱飞。许久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又折回了屋里。
屋里的灯火摇曳,照着暖烘烘的,叫人心神安宁。喜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提了一桶热水。一只手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婆子递给王姝,转头去盥洗室,往浴桶里舀起了热水。她素来干活麻溜,很快兑好水便出来。扭头看了眼床榻,对王姝道:“小君,床榻上的褥子要不要换一换?”
从来不开口的喜鹊突然一开口,正穿鞋子的王姝都吓一跳。
等听清她说了什么,正准备去洗个热水澡的眼睛都瞪圆了:“为何床榻上的褥子要换一换?”
“主子爷留宿以后都要换褥子啊?”喜鹊口吐狂言,“宫里嬷嬷交代过的。”
王姝:“……”
“我去抱新被子来,很快就能换好,小君先去沐浴。”说着喜鹊还真的要去换。她干活素来麻溜,新褥子早就被抱过来,放在凳子上。喜鹊掀开纱帐,看见里头干干净净,“小君没跟主子爷圆房么?奴婢方才在外头听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小君你……”
王姝脸颊爆红,赶紧把人打住,“住口,床褥不必换,你麻溜地去做自个儿的事儿。”
把人赶出去,王姝才又羞又窘的去了盥洗室。
这一夜,王姝被迫又做了一夜带有颜色的梦。从入睡起,一直持续到大清晨。
翌日,王姝麻木地从梦境里醒来,脸上又青又红的。
她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势必要思索清楚自己跟萧衍行这关系,到底该怎么算。
装糊涂肯定是不行的,那位爷虽没什么经验,却是个不好糊弄的。她装傻充愣一回两回不碍事,次数多了,就没那么好过关了。总会被人逼到墙角的。随着时间流逝,问题会越来越不好捋清。她不能一直被动等结果,总需要自己心中有一个妥帖的解决方案。
首先,萧衍行是绝对不会放王家脱离他的。韩家军两万多人藏在了王家产业之中,王家从根本上已经跟他绑在一起。而她作为王家的家主,萧衍行也不会放弃她。
其次,王家看似可以独立,实则离了萧衍行的势力,也极容易被鲸吞蚕食。王家子嗣单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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