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时,不知道的是,有的人自作聪明起来,神佛都救不了她的命。譬如花氏。
袁嬷嬷私下里偷偷换她的药,是为了护住她的命。花氏却在没有向袁嬷嬷询问过缘由之前,就擅自认定了袁嬷嬷在暗中要她的命。因着萧衍行当初在后山对她的警告,花氏甚至想的更多。她认定了袁嬷嬷就是受萧衍行的指示来害她,所以悄咪咪地把药又换回去。
袁嬷嬷没有在王家待多久便折回了萧宅。知道王姝身体健康,她便安心了。喜滋滋地带了几个大的寒瓜回去,也正好给后宅的女眷分一分。
王姝这边日常恢复了平静,西北边境那边压制住了鞑靼兵力,倒是又遇上了另一难题。
军粮短缺,甲胄匮乏。将士们总不能饿着肚子上战场。何况夏季受了伤容易病变,大夫和草药也十分紧缺。朝廷拖了一个月才终于敲定给边境的粮草,路上怕是还得耽搁一两个月。朝廷那帮人不仅在军需上犹豫不决,甚至为了谁来押运粮草又吵上了半个月。
这期间的短缺和拖延,让西北驻军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
萧衍行原本要在八月中秋回临安县,结果因为朝廷的军资迟迟不到。韩烨等韩家军暂时不能退出战场,他也只能留下来采取紧急措施维持战场所需的军备,向当地百姓募集粮草。
然而当地百姓大多数是温饱都成问题的贫民,募集粮草十分困难。
消息传回临安县这边,已经是八月底。
年前江南水患,王家已经半空了几座粮仓。这一次战事紧要关头,事关边境的安稳,自然不能再由王家全部买单。萧衍行紧急召见了温家人。
且不说萧衍行是怎么与温家交涉,温家支援了大部分的粮草和马匹。王姝琢磨了再三,觉得自家还真不能当真坐视不管。王家地处西北,主家的根基就在此处。西北若是动荡,也会动摇当地商贾的根本。既然粮草和马匹由温家承担了,王姝也干脆支援到底。
于是立即召集了王家镖局下面的人,去全国各地搜罗材料制作甲胄。并且南下搜集治疗外伤的药材,承担了押送物资去西北的职责。
萧衍行听着外头一批一批物资的来报,胸腔里一颗心热的滚烫。
姝儿这丫头片子恼人的时候是真恼人,贴心的时候又叫人心肝儿都暖化了。明明知道他想听什么偏不愿说,却又总能在危机的时期雪中送炭。
“可有家书一并捎来?”他扔了汗湿的衣裳,湿着头发赤着上半身从屏风后头走出来。
问这话时,莫遂正在屋中摆弄午膳。因着物资的短缺,食物成问题。便是萧衍行的餐桌上,也只有寥寥一荤一素两份大锅菜,外加三个窝窝头。
摆弄好碗碟,莫遂十分干脆地摇了头:“没。”
萧衍行心口倏地一滞,低低地骂了一句什么话,冷着脸让莫遂出去。
莫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京城朝廷这边,争执了半个月迟迟不出结果。礼部侍郎杨茳带领一批官员日日参奏,天天请旨,催促朝廷早做定论。不要因小失大,延误战机。皇帝被这帮人催促的头疼,总算是一锤定音。敲定了由军机章京苗城带着一应物资支援西北。
为了防止江南赈灾款迟迟不到的同类事情发生,此次务必派驻监察官员随行。为防止官员之间同流合污,这两名监察官相互不对付。经过六部共同商议的结果选定了两人随行:一个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鲁直,一个则是兵部侍郎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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