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道歉,软刀子插得毫不含糊。
隋暖枝嘴角的笑容滞了滞,笑眯眯地接下了这个威胁。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许久,隋暖枝以还有要事在身,领着人离开了萧宅。
出了院子,刚上马车,她的脸就刷地阴沉下来。
身边跟着的几个奴婢一言不发,脸色也都十分难看。他们着实没想到,皇长子殿下身边的奴才这般护着一个侧室。那位袁嬷嬷可是殿下的奶嬷嬷,说出去的话便是皇长子的意思。结果今儿为了一个侧室,竟然威胁了正室娘娘?!
隋暖枝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手指扣在车厢扶手上,用力得指尖发白。
情况比她预料得还要差,隋暖枝此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若是袁嬷嬷都护着那个侧室,这就代表着王姝在萧衍行心中的分量,远比她预估的要重得多了。王姝当初没有给她敬妾室茶,可能是殿下默许的。殿下默许王姝不以妾室礼敬她,这意味着什么,隋暖枝不敢想。
“回。”越发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决定,隋暖枝不敢再撞南墙,“吩咐下去,今夜就回。”
她身边的婢女们傻了眼。不知主子九天都等了,怎么四五天就等不得?
隋暖枝却没有这个心思给她们剖析。
意识到做错就必须立即改正,否则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将来只会没法收场。她们得罪了王姝不要紧,王姝若是将此事捅给皇长子殿下,隋暖枝不敢想象自己在他心中会变成什么样儿。她花了将近一年半的心思给皇长子写信,维系的看似亲近的关系,怕是所有努力会付诸东流。
“红袖,你留下来,将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送到袁嬷嬷手上。”
隋暖枝做了两手准备。
若王姝是个听话的好拿捏的,她不介意打一棒给一颗甜枣。叫王姝敬了茶,认了她这个正室的地位。若是王姝是个骄纵的,她还准备了给孩子的东西。客客气气地当做此次是为了见一面子嗣。打着慈母的名义,将所作所为视作嫡母对孩子的疼爱,再顺势吃下这个侧室骄纵的亏。届时殿下问了,她能顺势拿捏了王姝不合规矩的言行去找殿下诉苦。
事与愿违。
红袖等人自然清楚她的打算,听她这么说,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主子,”红袖眼圈儿红了,“万事还做不得准呢。殿下如今宠爱她,过几年色衰爱迟,今日的荣光都会不复存在。主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是她一辈子都越不过去的人……”
隋暖枝没说话,心里越来越后悔,没查清楚王姝的底细就动了手。
是她大意了,低估小地方的女子。以为一个西北小地方的商户女不成气候,便是再受宠爱也敌不过正经的规矩道理。只要她拿捏住了规矩道理,总能寻到可乘之机……如今才这般失策。
倏地深吸一口气,她闷闷地锤了一下车窗:“回,即可收拾行李,今夜就启程回凉州。”
隋暖枝反应得再快,却快不过连夜赶回临安县的萧衍行。
她那边还没收拾好行囊,那一车的东西也还没送到,萧衍行的马车已经到了王家小院。九年了,萧衍行一直没有回过京城。此次皇帝病重,朝堂被萧承焕把持,萧衍行冒险进了京。
他借着王家镖局的掩护,以镖师的身份押送了一批货从江南进京。借着吕黎的方便,进入了大明宫。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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