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让奶嬷嬷抱着,一家人顺着小路迎着月色缓缓的往后院竹林走。刚进园子,就看到天空中一道火光炸开,瞬间碎成无数星雨落下来。萧衍行的心口剧烈一缩,垂落在身侧的手被人给握住。他于是又听见一声咚的声音,火光扬空炸开,漫天星雨在夜空被风吹落。
两人执手进了竹林,满地的雪将一切银装素裹。各色的灯孔悬挂长龙,将昏暗的后竹林映照得亮如白昼。空出两个打铁花的匠人烧着火炉子,铁锹一瞬间扬起火花,炸裂了寒风与黑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后头两小孩子兴奋的吱哇乱叫,王姝忽然扭头看他,眼里星光闪烁:“二十五岁了,萧衍行。”
萧衍行的心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击中,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
凉州这边百姓过了一个富足的冬天,京中不少人却战战兢兢的夜不能寐。
陛下昏迷的这一个多月,太子在朝中肆意妄为,排除异己,祸乱朝纲。朝臣们苦不堪言,却又无法突破层层封锁进入大明宫去亲自探查皇帝的病情。如今不仅是宫中人人自危,就是朝堂之上也无一人敢出头。三朝元老御史大夫聂伯考为见皇帝,当朝撞柱。
萧承焕不为所动,为了杀鸡儆猴,愤怒之下下令不准任何人给聂伯考救治。愣是让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没能安稳地度过七十大寿,死在了年关。
聂伯考的死激怒了不少人。一时间,诸位老臣结伴跪在玄武门外,恳请面见皇帝求公道。
萧承焕被这帮人气得吐血,气愤之余下手自然就更很。
在他看来,这帮人敢这般蛮狠的与他斗,不过是没吃到苦头。人只有被打怕了才会真正乖巧。此时若不将这帮人气焰完全地打压下去,将来只会更受制于人。他是绝对不会惯着这帮老臣。谁敢反抗他,他就要打得这帮人再也张不开嘴。
八月之后,朝堂的局势一片混乱,秋闱的结果却是如期张布。
绫人羽的成绩十分不错。虽是临时抓起来的学业,却依旧在此次秋闱中获得了前十的好成绩。来年二月的春闱必当尽力。只要能走入官场,他将来势必要大展宏图。
不过他想一心专注学业,却不能专注。几次搬住处,还是被内务府的人给绑了。
吕黎几次请他不来,哀求也无用。从去岁入秋就耗到了深冬,终于失去了耐心。命人在绫人羽参与诗社宴会时饮用的茶水中下了药,而后套上麻袋装进了宫。
旁人连书信都递不进宫来,吕黎靠着不怕死的胆气,愣是把一个大活人给装进了宫。
好在萧承焕此时为了应付那帮难缠的朝臣,早已无心关注后宫诸多事宜。还真就放过了吕黎。
当绫人羽从吕黎的床榻上睁开了眼,他整个人陷入了无法遏制的恶心之中。
这个在王姝印象中一直笑着的绫人羽,此时面上一丝笑意也无。俊俏的脸庞仿佛敷了一层寒冰。冷冽的神态与平常的萧衍行都差不离。他的手脚被绳子绑住了,衣裳也被脱得只剩下一条单薄的亵裤。乌黑的长发旖旎地披在身后,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吕黎。
“兄长……”吕黎在他昏迷时还敢靠近,绫人羽清醒时,她却不敢靠近分毫。素来冷漠的神情也变得委屈,怯怯地注视着床榻上冷漠的男人。
绫人羽没说话,看吕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臭虫。
吕黎被他的眼神伤到了,再被他多看一眼都要落泪的。她没想到兄长竟然还如此恨她,她都已经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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