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眼睁睁看着霁月残废,怎么轮到他就不行了?”薛长风跟赵氏早已撕破脸,两人一改这十几年的相敬如宾,闹得嘴脸极其难看,“他不过是断了只手,霁月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也怀疑是薛霁月搞的鬼?”赵氏早就想说了,但是儿子的伤更要紧,追究薛霁月的事她才咽下去。其实赵氏早就怀疑这事儿是薛霁月暗中捣鬼,因为她阳哥儿坏了他一双腿,他就断了阳哥儿一只手,“我就知道是他!是他恶意的报复阳哥儿!他想毁了我们薛家!”
“放屁!”镇国公忍无可忍地有一巴掌甩上去,“别自己歹毒,看谁都是恶人!”
“那不然呢?除了他,谁能这么恨阳哥儿?”
其实不止是薛霁月,细想想,东宫侧妃也很可疑。赵氏没敢提王姝,但想到王姝曾出手断她儿子仕途,这就是个下手狠辣的贱人。除此之外,二房那一屋子贱人也可疑:“那要不然,就是二房那贱人!她想让他儿子替上来,派人暗中毁了我阳哥儿!”
镇国公心里也有几个人选,但却不会这么大喇喇地喊出来。他命人将赵氏关进屋子里,深思许久。命人备马车,连夜去了东宫。
诚如赵氏所说,求殿下恩准,让神医去治治看。三子虽然性情不算好,但也还是个孩子。这一辈子还没开始,不能就这么没了。手筋才断,看能不能连上。
他连夜来了东宫求见萧衍行。萧衍行端坐在桌案之后,静静凝视他许久。
“国公为何不为长子求?”萧衍行的嗓音清越犹如天上风,好听悦耳,偏偏在这大殿之中极有压迫感。不过是简单的一句问,却叫镇国公脸色一变。
“回殿下,长子腿上已时过境迁,估摸着原先能救,如今也救不了了。”
镇国公如何不想救长子,长子是他几个子嗣中最出众的一个。也是他打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他脸上不由露出了晦暗,一种苦涩蔓延开来:“若是能救,自然想救长子。”
萧衍行端坐在蒲团上,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的人。
高堂之上,萧衍行乌发白衣,唇如朱染,眼如点漆,神情半隐没在光影之中,仿佛天上仙佛。他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缓缓地点动了,许久才说:“倒是可以借神医与你过府。不过,是去看你长子,而非你三子。你那个三子,性情暴戾,娇纵跋扈,不如不救。”
这一番点评,差点没把薛长风吓出胆儿来。殿下从未点评过他的子嗣,这是难得严厉的批评。
镇国公面如土色,久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何?”
萧衍行眼睛幽深的仿佛能看穿一切,“要是求,便带回去。”
镇国公私心里觉得长子救治无望,但还是想要再试一试。若是长子能重新站起来,便是拿次子和三子来换,他都是愿意的:“臣,愿意一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夫跟萧长风去了镇国公府。赵氏还以为是来给薛浩阳治手的, 激动得就想将人往薛皓阳领。
不过她招呼了半天,大夫没有半点动静。反而是跟在镇国公身边的东宫内侍咳嗽了一声。镇国公这才黑着脸呵斥下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何叫病重的夫人出来走动?还不快点将人扶回去!”
说完, 扭头领着神医往薛霁月的院子去。
赵氏被人架着,挣扎都挣扎不开。一面不可思议一面又愤怒异常,她大声地朝萧长风呼喊, 不死心地扭头看向神医去的方向。这才意识到人请回来并非是为救她儿子的,而是为救北苑那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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