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老三,王姝心里有一瞬的酸涩, 愧疚极了。做一些事就需要取舍, 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王姝作为一个肩负天下百姓温饱的科研工作者, 必然无法兼顾家庭。若说只是她自己私下搞搞,倒也不必这般严谨。可农科属将良种推向普罗大众, 她势必要肩负起责任。为了搞杂交实验,她埋头在江南三年, 没有见过三个孩子一面。孩子长这么大,不晓得孩子还认不认得她。
小老三瞪着黑黢黢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王姝,抱着他爹的腿有些疑惑的样子,显然是不认识她了。
王姝心里一涩,勾了勾唇,朝小孩子笑。
许是母子天性,小老三哪怕不认得王姝,他对王姝也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平日里极不喜欢亲近他人的老三,破天荒地朝王姝伸出了胳膊。
王姝眼睛噌地一亮,当下将小胖墩给抱进了怀中。
这时候她倒是懊恼自己身上不干净了,衣裳太脏抱小孩子也不知会不会对孩子不好。王姝没有宝太久,只抱了一会儿,就将小老三还给了萧衍行。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我记得哥哥姐姐小时候话特别多……”
“他就这脾气。”王姝不在,孩子都是放在萧衍行自己身边教养的,“小小年纪,特别老成。”
王姝忍不住白他一眼,“什么叫老成?”
萧衍行笑起来,换了个词:“性情沉稳,天生冷静。”
王姝这才满意。左手牵着小胖墩右手牵着呦呦,跟另一个田埂上的宴安交代了一声,带着一大两小先回住处。她身上的衣裳实在太脏了,怕给孩子接触了对孩子不好。这几个孩子都养得很娇。
宴安老远地应了一声。
他远远此从田埂中央冒出头来。跟王姝一样,也是一身方便行走的短打,头戴草帽,脚穿草鞋,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方巾。晒的这三年,白嫩的公子哥儿也黑了好几个度。
萧衍行瞥了一眼笑得一口白牙的宴安,依稀记得宴家这满腹学识的嫡次子初见时生得玉树临风、文质彬彬来着。如今这一身蜜色的皮加脏兮兮的短打,倒是瞧着跟个沙地里打滚的武将似的。不过也是这一眼,叫萧衍行心里那点顾忌少了许多:“姝儿,你这学生娶妻了么?”
“没呢,”王姝随口答话,“他天天要干的活儿多了去,哪有空娶妻。”
萧衍行:“……我记得二十有六了?”
“啊?”王姝愣了一下,“他这么大年纪了?”
萧衍行:“……”
“哦,也对,”王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比我还大几岁来着。”
萧衍行:“……”
“那确实该给他相看了。”
这年头,男女成婚都早,十六七岁就成婚,十八九都算大的。宴安若是拖到了二十六,怕是在婚恋市场上都算咬不动的老白菜梆子了,“宴安没说,他家里好像没人来说。”
萧衍行:“……”怕是有人跟你说吧,你忙起来还能记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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