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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再苦再疲惫她都没再落过泪。

即便是时至今日,她依旧不习惯哭泣。

江瑟慢慢止住了眼泪。

男人的唇已经来到她嘴角,她张了张唇,搂紧他的脖颈,主动去回应他的吻。

他们抱得很紧,吻得也很深。

像两条被脱离水面的鱼,用仅有的氧气渡着彼此。

呼吸渐渐加快加沉,压抑了几日的情潮在这一刻终于冲破所有束缚彻底爆发。

陆怀砚将她反身抵上床头,抬手勾下她细长的肩带。

“大小姐今晚可以记个新账,”他用掌心感受着她的心跳,唇沿着她修长白皙的颈子,在她肩上落个印子,“我要食言了。”

她身上还带着伤,多是碰撞落下的淤青,养了几日,这些伤褪去乌紫的暗色,只余下一层淡淡的青。

手背和腕骨的刀伤也结了痂。

他说过她的伤只要未好便不碰她。

可他终究是忍不住。

男人的头发还是湿着的,江瑟手指插入他头发里,指尖沾上冰凉的湿气。

这样一个潮湿的春夜,她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是潮湿的。

手指、脸颊、嘴唇、脖颈。

她在昏暗中看着陆怀砚比夜色还要黑还要沉的眼,说:“陆怀砚,我以后再不哄你了,是你先招惹的我。”

他曾经把他的心明明白白剖给她看。

如今她也把她的心明明白白剖给他看,就一次,往后再也不了。

她眼眶和嘴唇都染着绯色。

杏仁眼澄澈清冷。

洁白的身体像一团落入墨里的棉絮。

陆怀砚低头吻她眼睛:“成,以后都是我哄你。”

江涛声在月色里一声声叠着。

第三道还是第四道江涛拍打声从窗外传入,江瑟埋在他发里的手指止不住发颤,手背的伤口撕扯出细微的痛感,可她完全觉不出痛,也发不出声。

江边的浪潮声下,眼前仿佛具象出一片溅在礁石里的雪白浪花。

月如鎏银,浪似堆雪。

涛声谡谡,她眸底只剩一片白焰。

这种感觉无法复刻。

心脏和灵魂全是泊岸后的安定感。

她给自己的,还有旁人给她的。

男人的头发比先前更湿了,她掌心里全是他的汗水。

呼吸声细细密密,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

江瑟整个人昏昏沉沉跌宕着。

她没忍住抱住陆怀砚,下颌抵着他肩,断断续续地说:“太多了。”

陆怀砚初时以为是弄疼了她,后来才知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的是爱意太多了,她给她自己的,还有旁人给她的。

他抬起她被汗液浸湿的脸,近乎暴烈地亲吻她。

“多什么,”他轻咬她舌尖,“对我再贪心些,江瑟。”

他想给她的还有许多。

与爱有关的,与爱无关的,但凡她想要的,他都想给。

后来陆怀砚抱她去了浴室。

再次从浴室出来时,天已破晓。

江面与天空的交界处已经亮起一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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