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准确知道该用什么不该用什么,清理的流程跟家常便饭一样娴熟,他身上那些疤,大概也都是他像今天这样自己处理的吧。
董酥白没看他,接过棉签帮他打转涂着药:“我现在不是也在你身边吗?”
姜烯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微一怔愣,直直望向他,好一会儿,才把手伸直在他面前。不远处还有别人,他只能放低声音小声道:“哥哥,开始痛了。”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一张创可贴横过来刚好遮住一半,董酥白帮他贴上另外半张,避开伤口在他手腕上惩戒性地拍了一掌:“剧组有很多负责保护演员安全的工作人员,下次不许像这样跑过来了。”
姜烯依顺地点了点头,董酥白对上他含笑的视线,从里面不难看出他就是当下敷衍几声而已。
二十四岁的姜烯跟十岁的姜烯一样,永远积极认错,永远死不悔改。
“兴言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拍完这段就杀青了,你们什么时候的飞机?”董酥白问道。
姜烯看了眼航班信息:“六点半的,四点从剧组出发,五点多就进去候机了。”
四点吗。
董酥白把医药箱整理盖好,算了算自己的时间,这个点他抽不出空:“没法去送你了,晚上到那边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了。”姜烯撑着脸幽怨地叹了一声,“又要一个多月见不到哥哥了。”
“不是还有手机吗。”董酥白把姜烯的微信挪到置顶,“有空就给我打视频,我能接一定会接的。”
姜烯轻笑地看着他,余光扫见导演在冲这边招手,便让董酥白先过去拍戏,自己收拾好东西后才跟上去。
剧组档期本来就安排得紧,给唐兴言准备的杀青宴就显得有点草率,一束捧花一个三层蛋糕,几张合照跟一条微博宣传。
董酥白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收工,之前录制的综艺节目今晚开播,毕竟是他的综艺首秀,不知道会被剪辑成什么样,心里总归是有点忐忑。
他自诩是个天生就没有综艺细胞的人,接不住梗也不知道怎么带动气氛,但好在没什么偶像包袱又豁得出去,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镜头下的模样看起来就特别呆傻。
他看了一大半,愣是给自己看尴尬了,觉得只能用“无聊”来形容,但粉丝却意外地很买账,弹幕上跟自己有关的基本都是夸奖的话,看这个趋势两期播完也能圈不少路人粉。
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弹幕,屏幕上却弹出一条视频消息。
是姜烯发来的。
董酥白当机立断舍弃综艺按了接通,对面看背景应该也刚到酒店,床上的行礼摊开摆得乱七八糟。
姜烯嫌屋子里面闷,走出阳台坐在地上跟他讲话,看到他还湿漉漉的头发,问道:“哥哥才收工吗?”
“没有,回来有一会儿了。”
董酥白调亮了台灯,让自己的脸在镜头里清楚些。浴袍随意开叉到下腹,发丝的水渍沿着肩颈线流进胸口,冥冥的光圈让他连弯腰擦头发的动作都彰显色气。
姜烯盯着他看了许久,欲言又止,摊开双手长叹了一声。
董酥白看得好笑:“怎么了,一脸丧气样?”
“视频里见面跟现实里见面果然不一样。”姜烯揣着手愤愤不平,“视频里只能看,现实还能干点别的。”
“你想干点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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