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调到最低然后裹着厚被子睡的人。单人床上堆着两床被子怎么睡都有些拥挤,姜烯左右翻腾一阵,顺理成章地把自己的被子一脚踹下去,麻溜地钻去了董酥白的窝里。
董酥白眼睛刚闭上没多久,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慢慢磨蹭到自己肚子上,干脆伸手按着不让他动,眼皮都不带动的。
“别乱弄了,睡觉。”
“哦。”
第二天一早,董酥白睁开眼的时候床上就只剩他自己了,姜烯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像是怕他注意不到,姜烯还特意把它夹在手机壳里。
——五点十分起的床,买了肠粉热在锅里,哥哥记得吃早餐,我赶飞机去了。
董酥白搓着纸条笑了笑,没舍得扔,对折塞进柜子里。
他这两天都是些广告拍摄跟宣传活动,工作量算不上大,坐在化妆间等妆造老师的同时还有空看看最近的热搜新闻。
他其实对热搜上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再怎么说也是在娱乐圈里混的公众人物,多了解了解也比到时候采访一问三不知强。
曲清北坐在他旁边的马扎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饭,他吃相斯文,手里一只鸡腿吃完了也没粘到满脸油。
他擦了擦手,看到什么,突然出声问道:“董哥,你看到热搜榜一了吗?”
“刚刚在看广场,还没看到,怎么了?”
“东桦院案预计在下个月中开庭了。”曲清北言语难免激动,愤愤道,“总算要开了,这帮丧心病狂的东西终于能不得好死了!”
“东桦院?这是什么地方?”董酥白疑惑一声,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不是吧董哥,你不知道东桦院的事情吗?”曲清北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这事之前闹得多大啊,董哥你平常也得多看看这些社会新闻,都快成原始人了。”
董酥白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点开热搜看到标题上“非法拘禁”“虐待”等字眼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曲清北见他真的浑然无知,便扯开话匣子把自己知道通通告诉他:“东桦院对外宣传的是一家大型培训机构,大人小孩想学的东西里面基本都有对应的。”
“但是后面被人曝出来这里其实分为两个板块,一边是满城桃李的名师授课,另一边是对人进行非法拘留,满足创办方同伙施虐欲的人间地狱。”曲清北找出之前的新闻给他看,“而且据说那些被关进去的人都是家属主动送进去的,送进去的目的是什么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有说明。”
亮暗面交接,董酥白只是听着都直觉渗人,他凝声问道:“这是怎么曝出来的?”
“是一个记者无意间发现不对劲,然后卧底进去曝光的。”曲清北说不上是惋惜多一点还是气愤多一点,“被曝光后里面的人就都被警方救出来了,但为了保护受害者都没表明身份,只知道总共四十几个人,出来后疯了的自杀的都有。”
曲清北找出一个博主对东桦院案件起因经过的整合,董酥白挨个看下去背后一阵发冷,很多照片即便是被打码了都能看出受害者的惨状。
只要有人就会有欲望,欲望分大分小也分好分坏,彼此间相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胆子会随着侥幸跟对自己的信心越来越大,犯罪跟不犯罪也就是一念之差。
即便是在法治社会下,这些潜伏在法律之外的罪恶地带从来都没消失过,大家或是没关注,或是根本不可能关注到。
总需要有人站出来,可站出来又何尝不是件危险的事。
“那个记者现在怎么样了?”董酥白悬着心眼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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