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应付姜烯早就是得心应手的事了,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他不想吵架,也不想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说气话,所以只是冷静掰开姜了烯握住自己小臂的手,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可以,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什么时候来找我说。”
姜烯闻言怔了下,愣愣地仰头跟他对视:“为什么是找你?你要去哪吗?”
“不去哪,就是你知道的,为接下来的打戏提前训练。来回跑太麻烦了,我这段时间住那边的宿舍。”董酥白把桌上的东西三两下收拾干净,狠了狠心还是想自己单独待一会儿。
“晚上我要看剧本睡得晚,会吵到你,不睡一起了,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转身进了房间,门锁转动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有意压低了,隔着半条走廊的距离听不太清。
姜烯看着那扇门关上,用手背抵在额前,轻轻闭上了眼,直到听见厨房热水器启动的动静才回了书房。
他上次睡在书房里还是两人刚重逢那阵,是自己死皮烂脸缠上去才换来的。
里面那张临时沙发早就被董酥白换成了单人床,只是以前上面空荡荡的,现在却多出来一套崭新的床具。
——是董酥白一早就预料到姜烯不会跟自己实话实说,所以在他还在楼下那会儿就提前准备好的。
窗户开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关,书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已经凉了有一会儿了,是董酥白前段时间为了让姜烯晚上睡得安稳点执意加在每日食谱里的。
姜烯倒是没打算虐待自己的身体,把窗关好,又把空调调到习惯的25度。即便知道自己睡不着跟喝不喝牛奶没一点关系,但这是董酥白给的,毒药他都喝。
几口灌个干净,他拉高被子把头蒙住,安安静静过了一夜。
第二天等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了,他把四处检查了一遍。董酥白房间里少了几套衣服跟一个行李箱,但厨房灶台上热了一笼包子,是他平时喜欢吃的馅。
姜烯眼眶莫名一阵发酸,他拿出手机一如往常地跟董酥白微信道了早安,不敢等对面会不会回消息,胡乱塞了两个包子,洗漱完后就开车去公司对接换人的工作。
山体滑坡的事情造成的伤亡损失非同小可,唐兴言新换上来的经纪人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
真不是姜烯以貌取人,是他从外表上看就是一张贼眉鼠脸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先入为主。
他自我介绍姓齐,姜烯跟他交流了没几分钟就猜到他是想借这次天灾给唐兴言带一波流量。
姜烯听罢微微蹙了蹙眉,并不赞同他们用这种事情炒作。好心提醒了一句,还被人嫌他越俎代庖给呛了回去。
好话不说二遍,他索性闭嘴,把工作上分内的事跟他传达到位后回了办公室。
他接下来要接手的是两个刚出道不久,有一点热度的练习生,形象外貌都拿得出手,就是业务能力实在不方便评价。
同组合不同经纪人在娱乐圈很常见,高层召集他们几个针对后续的安排开了个为时两个小时但没一个重点的会。
跟那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从会议室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敢怒不敢言又无奈的神情,姜烯这一趟积攒了一大堆工作没处理,一直忙到下午快日落的点才有闲工夫看看手机。
微信意外地亮了两个小红点,他眼皮动了动,小心地半遮半掩点开看。
自己早上发过去的那句“早安”还孤零零地悬在聊天框上,董酥白只在一点多的时候循例发了一句简短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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