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类,也不算是恶魔,更不是你们这样的外乡人。我出身的一族古老而封闭,隐居在魔界的北方,你也许听说过那个地方,死亡之海。”
齐乐人豁然想起了什么:“牧羊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夜莺的眼瞳微变,瞬间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但是下一秒,她放松了下来,恢复了惬意的姿态。
“他是我的祖父,也是我们这一族的族长。”
齐乐人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所以,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叛徒?”
夜莺桀骜不驯地笑了,她丝毫不为此羞愧:“是。”
原来,背叛了金鱼,将弑神的办法送到老魔王手中的人,此时就坐在他的面前。
齐乐人审视地看着夜莺,听她说道:“我们一族与人类不同。出生后,婴儿第一口饮下的,不是母乳,而是死亡之海的水。那水中蕴藏着我们一族世代传承的智慧。每一个死去的族人,都会被水葬于死亡之海中,他拥有的知识也会溶化于此,成为新生儿的知识。所以,我们生而有智慧,每一个孩子都与成年人无异。”
“在死亡之海中有漫天的极光,那极光是世界意志逸散的思维,我们可以从中读取到更多知识。千百万年来,我们一族艰难地破译着金鱼的思维,用祂的思维创造了文字——也就是如今通用于人间界和魔界的文字。我们将这些知识分门别类地记录于册,文字与知识流传到了死亡之海以外的地方,人间界与魔界,从此有了文明。”
在夜莺的讲述中,齐乐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宏伟辉煌的画面:
亘古洪荒之中,渺小的种族匍匐于大地上,敬畏地仰望着天幕间若隐若现的庞大神明——那是一条沉睡的金鱼。
祂是如此巨大,如此神伟,在祂的“呼吸”间,漫天都是点燃的绿色极光,被吹往世界的角落。
祂原本是不可知的,可是侍奉祂的渺小种族世代从极光中破译祂的思想,一代又一代,他们啜饮着死亡之海的水,传承着原本不可知的智慧:文字、火种、种植、建造……
他们知道得越多,就越是虔诚,因为这一切都是神赐予的。
直到,夜莺的出现。
“我可能是个天生的叛徒。”夜莺坦然地说道,“八岁那年,我从极光中得到了一段新的知识,从那以后,我决定做个叛徒。”
“什么知识?”齐乐人问道。
夜莺微笑着摇了摇头,再一次把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上:“这也是秘密。”
“你这个守密人,到底在保守哪些秘密?”
“很多,很多秘密。在最终一战开始前,我不能说出来,也不可能说出来。一旦我说出口,祂就会知晓,那么最终一战的局面就会改变。”夜莺目光幽然。
齐乐人微微蹙着眉,继续听她说下去。
夜莺,二十五年前就是毁灭魔王麾下议事团的核心成员,至今未被除名。在宁宇尚在人间界游历的时候,他们就是志同道合的伙伴。那时候,他们的队伍里有很多外乡人——那是最早一批进入游戏的玩家。
后来,昔日的战友死尽,弑神的挑战失败,她效忠的王疯了。
唯一幸存下来的夜莺,背负着战友们的希望,将这段历史留存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成为了一个守密人。为此,她苟活了二十五年,等待着下一位能够弑神的人选出现。
原本,她并不打算插手魔界的加冕仪式。
她要做的,只是奉宁宇的遗命,在最终加冕的魔王出现之后,将她保守的秘密告诉他。
这位加冕的魔王将会带着从她身上得到的秘密,去挑战世界意志。
听到这里,齐乐人明白了——夜莺所谓的秘密,就是宁宇挑战世界意志那一战的始末。用游戏的说法来比喻,就是一周目失败的经过,也许还附带宁宇的想出来的二周目攻略。但是,疯掉的宁宇已经没办法亲自执行了。
所以他选择将这些东西寄存于夜莺的脑中,让她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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