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不解地蹙眉。
魅魔仰视着他,微微下行的眼尾为他平添了无数无辜的多情:“因为它属于我,而我属于你。”
多么令人怦然心动的话语,几如恶魔的引诱。
恶魔总是如此擅长欺骗。他本可以把话说得更动听,巧舌如簧地哄骗他,直到骗到一个犹疑的吻。他也可以蓄意图谋,用娴熟的演技演出一个被情人忘却的可怜人,用委屈的眼泪哄到一个安慰的吻。
可偏偏眼前的魅魔不再引诱他,他不再试探,不再欺骗,他突然间变得诚实——至少看起来诚实。
“在来到魔界前,我就知道你在融合试炼中出事了。我急匆匆地赶来,生怕救不了你。对于你身上的‘时间逆流之刑’,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是先知指点了我,他给了我一个技能,只要你同意我吻你,我就可以用这个技能结束你身上的诅咒。”魅魔轻轻叹气,“我本来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这远比我想象的要难。”
面对突然转变了态度的魅魔,宁舟心中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他把企鹅蛋藏进了衣服里,这才闷闷地说道:“这听起来像个恶作剧。”
“对,像个恶作剧。在你身上施加了‘时间逆流之刑’的人和给了我这个技能的人是同一个人,他就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但请不要误会他,他这么做是为了延缓你身上毁灭本源的诅咒。”
“……我知道。”宁舟说道。
他说得很简短,没有说出来的话远比说出来的要多。他没有对魅魔解释自己小时候与先知的过往,那些被不靠谱的长辈捉弄的童年回忆,他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告诉别人。
气氛渐渐和缓了下来,魅魔将他失忆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年轻的圣骑士怀里抱着企鹅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讲,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偷看眼前人美貌多情的脸庞。
“所以你也不知道融合试炼中发生了什么?”宁舟有些失望。
“是,这些只能等你恢复记忆后告诉我了。”齐乐人说道。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现在的宁舟回答不了他,齐乐人在心中无声叹气。
宁舟又安静了下来。他把手伸进衣服里,试探企鹅蛋的温度,似乎是担心过热,他稍稍敞开了大衣的衣襟。
齐乐人看他摆弄企鹅蛋,觉得有趣极了,津津有味地看着,惹来了宁舟怀疑的一瞥。
他笑了:“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企鹅蛋孵化时需要的温度的?”
“摸一摸企鹅腿间的育儿袋,和人类的体温差不多。后来用水银温度计测量过。”宁舟说。
齐乐人歪了歪头:“它们就任你摸吗?”
要知道,育儿期的动物可是很暴躁的。
宁舟沉默了半晌:“它们啄我。”
齐乐人:“噗——”
这一声忍俊不禁的笑激活了齐乐人脑中更多的画面感,他仿佛看到年少的宁舟怀揣着刚捡来的企鹅蛋,因为担心蛋壳里的幼崽会死掉而忧心忡忡。于是他潜入企鹅群,偷偷摸摸地去摸人家企鹅的育儿袋试探温度,企鹅们立刻怀疑他企图偷蛋,愤怒地啄他不安分的手。
被冤枉的“偷蛋贼”一定既生气又委屈,无奈且焦心,在冰天雪地里急得额头冒汗。
这一想象让齐乐人笑得更开心了,他起初还想忍,可是当他看到宁舟抿着嘴不吭声,严肃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他笑得越发放肆,根本直不起腰来。
宁舟豁然起身,一声不吭地继续锯木头去了。
齐乐人这才觉得坏事了:“等等,我们再聊聊呀,我帮你治治手,还有那个吻……”
滋啦滋啦滋啦,宁舟继续锯木头,锯得木屑飞舞,噪音连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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