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庭屿不知道,他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
数月后。
贺灼站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呼嚎的山风仿佛有人在痛哭。
他身上除了一件形似蝙蝠的彩色翼装外再没有任何安全设备,稍有不慎摔下悬崖就会粉身碎骨。
他已经瘦脱相了,嘴唇青灰,眼窝凹陷如枯鬼,右手臂上缠满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大片鲜血,顺着血流的方向往下,右手断了一根小指,刚断的,切口处还糊着黑红的血肉。
面色苍白的教练员第二十三次和他确认:“贺先生,您真的要翼装飞行吗?”
贺灼呆了半晌,麻木点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翼装飞行——世界八大极限运动“尾崎八项”之一,死亡率高达30%,是名副其实的向天赌命。
有人说翼装飞行时许的愿望有很大几率成真,因为挑战者在用生命和上天作赌注:如果平安无事,心愿就作废;如果一命呜呼,梦想就成真。
贺灼自然知道这当不得真,但他已经走投无路,别无他法,只能把心愿交付给上天。
至于生死,他早已不再看重。
死了就死了,死了痛苦就结束了。
在万米高空之下张开手臂的那一刻,五脏六腑都被高压挤破,伤口瞬间被撕裂,而贺灼只是紧紧攥着那块被烧黑的小石头,虔诚默念。
——老天爷,如果你听到我的愿望,就让我去死吧,把我的小猫还给我。
2023年4月14日。
新闻报道某地峡谷里找到一具坠崖男尸,经DNA鉴定确系为月前失踪于跳伞事故的贺氏集团继承人贺灼。
2018年4月14日。
在卧室大床上猛然惊醒的贺灼已经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整整十分钟,十分钟后,他浑身颤抖地抓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不及开口,眼泪先一步决堤。
第2章 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贺灼先洗了个冷水澡。
死过一次的人身上带着不好的气运,他怕再次见面时把霉运传给季庭屿。
披着浴袍走出浴室,他抬手拢了拢半湿的头发,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身体。
岁月的痕迹随着死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右手小指上凭空出现的一圈疤痕,就在前世断指的位置。
明明手指还是完好的,但那圈小疤却如同胎记一般留在了指弯上。
贺灼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给他的警示,就像他醒过来时还攥着的那块小石头一样。
但重来一次,他不再需要任何人提醒了。
“小屿,等着我……”
他低下头,把石头送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门外传来敲门声,贺灼开门放人进来。
戴着金丝眼镜的beta男助理很快开始向他汇报宜城这半年来发生的大事小情。
贺灼时间紧急,这样能快速帮他熟悉起重生后的世界。
助理说完正经事后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有就是,昨晚昌茂科技的太子爷被拍到工作之余在白马会所兼职做鸭,被人曝光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这是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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