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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屿惊讶地瞪圆眼睛,说了句绕口令:“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之前贺灼确实说过“只有伴侣才能知道我信息素的味道”之类的话,可是两人在一起之后,贺灼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或许是还没到时候吧。”

沈听插了句突兀的话:“灼哥的童年是在F国和母亲一起度过的,那是一位将情诗和玫瑰随身携带的女士,在她看来,为伴侣保留一项特权,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特权?比如呢?”

“比如夫人有一家海边花店,每天都会进一束最新鲜的大丽花摆在展台,却从不售卖。”

“是要专门留给某个人吗?”

“对,那是她留给已故爱人的礼物,只要不卖就永远不会售罄。”

季庭屿眨了眨眼,心尖被一股柔软的力道慢慢撩拨。

已故的爱人,永远不会售罄的礼物,这些字眼光是听起来都让人觉得伤感。

“我猜那位爱人一定不是贺世锋那个狗东西。”季庭屿嫌弃道:“虽然我很想他已故。”

沈听没绷住笑出声来:“加一。”

“还好贺灼的性格受他母亲影响更多,要是随了他爹绝对是个祸害。”季庭屿一想到贺狗贼就浑身难受。

“确实如此。”沈听温声道:“灼哥和母亲生活十年,骨子里都浸染了她的浪漫。他曾说过:如果我将来有幸遇到携手一生的爱人,一定要送他一件没有任何人能复制的礼物当做特权,不能是随处可见的花,或者用金钱换来的俗物,那都不够独特。”

“所以他就想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对。”沈听抬手捏了下呜呜,像是在羡慕:“他进入青春期刚分化成alpha时就用药物将自己的味道遮住了,除了他最终认定的爱人,谁都不能闻到。”

季庭屿张了张嘴,心脏没来由地一颤。

脑中忽然浮现出他在医院养病的某天晚上,两人窝在狭窄的病床上,就着昏黄的夜灯讨论什么是真正的爱。

季庭屿说爱是一种容器,包裹了各种各样的情绪,经常让一个好端端的人看起来像失心疯,比如你。

贺灼笑了笑,说:那我的容器一定不会很大。

季庭屿问他为什么?

贺灼就回答:“因为我太吝啬了,我爱一个人,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即便他丢了、扔了,旁人也不能捡走一星半点。”

季庭屿当时觉得他张狂,油腔滑调。现在才知道,贺灼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恪守着这种吝啬,连信息素都管控得严格。

但季庭屿转念一想,如果要让自己为爱人准备一件特殊的礼物,那多半也会是信息素。

因为这是他们命中自带的、最独特且无法复制的东西,就像动物求偶时散发的气味。

两个人初遇时,信息素是互相吸引的矛和盾,而终身标记后,信息素互相融合,彼此杂糅,流进身体里变成深刻的烙印,变成相爱的证据。

贺灼从拥有信息素的那天开始,就把它吝啬地藏起来,在将来特定的某一天,可能是新婚之夜,也可能是终身标记,将它作为独一无二的礼物释放给自己的爱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闻到过他真正的味道。

确实没有比这再浪漫的特权了。

季庭屿弯起唇角,眼底绽开细小的涟漪。

他收起图纸,翻身跨上马,长鞭一扬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将风和雪统统卷到身后。

突然很想立刻就见到贺灼。

再给他一个拥抱,将他吻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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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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