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奚落他:“你倒是比我想象得更沉得住气。”
谭子安闭上眼睛不说话,谭常延更懒得搭理他,直接走了。
他被绑着挨了一天饿,第二天才有人进来给他解绑送饭。血液不通的手根本拿不起餐具,谭子安只得暴躁地对送饭人大喊:“谭常延要是觉得关着就能治疗同性恋,那就让他把我关到死!”
送饭人听不到,只看见他嘴巴张张合合,比划了一阵谭子安完全看不懂的手语。
谭子安用肩膀把饭菜全撞翻了。
每被多关一天,谭子安的脾气就比前一天更暴躁。谭子安觉得这不是他的问题,任谁被关在一个几十步就能走完的房间里这么久,都会烦闷得想毁灭世界。
更何况,他已经19天没见到游孝了。
谭子安大概有点明白谭常延的意思了。他应该暂时还没放弃自己,毕竟他是商人,十几年的沉没成本太大,任谁都要觉得可惜。
把谭子安关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谭子安求饶。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谭常延只是想让谭子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做出承诺:搞男同性恋天理难容,是违背天地良心与自然法则的大不敬之罪。他谭子安曾经走了歪门邪道,此后绝不再犯。他会和所有男人势不两立,该联姻联姻,该订婚订婚,一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立马让谭常延抱上大胖孙子。
所以谭常延没有怎么折磨他。毕竟谭子安气性高,手段过激难保不会让父子反目成仇,谭常延还想着把谭氏交给谭子安后风光退休,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事。
可谭子安不同意。
他骄傲,他的爱情也一样。
所以谭子安策划了第二次逃跑。
这一次他没再做翻窗之类的高难度举动,毕竟窗口的树木已经被伐净, 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事先设了埋伏,趁聋哑男人来送饭的时候蒙张床单把人反锁进厕所后冲出房门。谭宅维持着平素的体面,室内没有什么保镖巡逻,洒扫和清洁的女佣们反应不及,跑得也没他快,轻易就让他逃到了门口。
可也只是到门口。
门外的重重守卫让他只能束手就擒。
尽管谭子安没打算真的逃跑成功,可第二次被绑起来,像个垃圾一样被扔进房间时,他依然在心底咒骂了谭常延一百次。
谭常延再一次回来。他劝谭子安老实一点,省得他要大动干戈去国外请心理治疗师来催眠谭子安,届时他们父子俩的豪门轶事见了报,保证让谭家和谭氏都特别脸上有光。
谭子安讽笑道:“谭家就剩你和我了,我们礼尚往来。我不觉得你包养十个八个小明星丢脸,你也别因为有个同性恋儿子怕害臊。”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谭子安,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那你也没有资格管我把屁眼送给哪个男人操!”
面对突如其来的破罐破摔,谭常延怒极反笑。他指着谭子安正对面孟迎的遗照,震声道:“你在你妈妈面前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谭子安仰着脖子,眼珠黑亮,像只困于绊索却不愿屈服的斗兽。
他道:“谭常延,是你把妈妈给我的,给了我,她就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最爱我,她愿意让我和任何人在一起,只要他爱我,我也爱他。”
没有人再说话,室内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谭常延:“谭子安,坚持不懈是好事,但死性不改不是。”
他缺席了十几年的父亲竟然在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谭子安忍耐至肩膀颤抖,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丝毫不为谭子安的反应所动,谭常延继续道:“我劝你别再自不量力做类似的尝试,我耐心有限。”
翌日,谭子安被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下人鱼贯而入,当着他的面,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装上监控。
和游孝分开的第2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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