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花开富贵」后悔了,不想给他刷火箭所以故意装傻?
可这样也没道理,他第一次开播的时候,动作语言都很青涩,直播间没几个人,「花开富贵」进来二话不说给他刷了五个火箭,之后每次都是,他直播大多数收益都来源于「花开富贵」的打赏,大哥看上去不像是缺钱的人,没必要这么做。
“你醒了?”
陶画拉开床帘,往声源看,宁钊头上绑了个黑红发带,正手拿本书翘着凳子腿晃,见陶画从床上冒了个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听你床动了一下,施砚他俩半小时前去食堂了,等会儿应该能把中午饭带回来,你要不先下来刷个牙洗个脸。”
“他俩?”陶画暂时先合上手机,朝肖荀那看,最里面那张桌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主人回来的痕迹,“肖荀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吧,”宁钊也不太确定,“我早上八点起来接着复习,当时肖荀已经在下面了,头发又变了个色……”
他正说着,寝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陶画在上面先看到的是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很宽,把下面人脸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只能从帽子边上看到一点露出来的显眼绿毛,应该是宁钊说的新发色。
难怪刚刚宁钊表情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
施砚跟在肖荀后面进来的,明明跟平时一样没什么表情,但陶画就是觉得,他心情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宁钊没陶画这么敏感,放下书上赶着去接饭盒,“感谢两位大哥带饭,多少钱我转你……哎,肖荀你跟人打架了?”
“没。”肖荀把饭盒递给宁钊一份,摘下帽子露出一片亮绿,他不在乎地抹了把右脸还新鲜的划痕,有意无意朝陶画那边看了眼,“回来路上不小心在树上刮的。”
“要不拿消毒水清理一下,我桌上有。”宁钊又去施砚那接陶画的饭,结果离近一看,眉毛一挑,“你也刮树上了?”
施砚“嗯”了声,语气平平,他没把饭盒递宁钊手里,直接转身放到陶画桌上,然后抬头,“下来吃饭。”
施砚声线很冷,说什么都像是命令,以往陶画甚至不敢直视他眼睛说话,但今天施砚鼻梁上带了两条红杠,像是给张白纸上画了奇怪的涂鸦,莫名有些喜感。
陶画扒着栏杆探出半边身体,指了指鼻子,“你要创口贴吗?”
施砚没立刻回话,视线却一直黏在他颈侧,陶画被他盯得想往回缩,半晌过去,施砚终于开口,语调很慢,带着点隐隐怒火:“我觉得你的创口贴可以自己先用。”
陶画猛地想起昨晚流氓在他脖子上一直吸吮,照施砚这样子来看,应该是留了印子,他慌忙捂着脖子缩回床帘里找补:“我脖子这……是昨晚上在厕所被蚊子咬的。”
肖荀突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宁钊热心地问:“要风油精吗?或者花露水,我这都有。”
“不用,谢谢你,我也有。”陶画声音很闷,他手指用力搓着那片皮肤,直到搓的发烫才停下。
施砚站在床下,低着头眼神晦涩,身侧的手虚握几把空气,像在极力忍耐什么,可他到底没再说话,沉默地回到自己座位,路过肖荀时,肖荀刚好后仰着头看向他,上翘的嘴角带了些许嘲弄。
俩人眼神交汇不过一秒,但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宿舍已经被打塌了。
陶画察觉不到宿舍里涌动的暗潮,他打开前置摄像头确保脖子那块皮肤都变得通红,看不出半分吻痕印迹才从床上下来。
所幸他下床的时候那三个人都在各干各的,没人注意他,他飞快地钻进桌帘,这桌帘是上周为了准备在宿舍直播专门买的,之前还觉得挺麻烦,现在看来真是有了大用。
陶画又开始想流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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