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花开富贵」是个老大叔,每次人一刷礼物就放首《好运来》,说真的,不怪直播间的观众嫌弃,他自己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注册时系统随机给的名字,没在意。”施砚似乎并不因为这个土俗的ID尴尬,“我以为你很喜欢我的名字,才总放《好运来》。”
陶画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来直播赚钱是件挺理所应当的事,不管他是不是正经主播,就算是出卖色相也是他凭本事拿的,然而现在突然发现给他送钱的大哥是他的室友,情况一下就微妙起来了。
虽然他一直说施砚疏离感很强,但其实施砚对他还挺好的。上个月他有个小组作业忘了做,这科老师出了名的严,小组作业不完成期末没有平时分,提交前一晚陶画忙得焦头烂额,快十二点还没做完,他都以为要完蛋了,结果向来健康作息的施砚默不作声地站他旁边看了半小时,在他打出第三个哈欠时接手他的电脑,把他赶上了床。
陶画当时没想麻烦他,但施砚轻飘飘回他一句:“这个课题我做过类似的,你明天不是有早八,去睡吧。”
他俩不是一个专业,陶画不清楚施砚是怎么知道他有早课,但他确实困的不行,感激涕零地道谢后爬上了床,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施砚已经帮他完成作业直接提交了。
那周的疯狂星期四陶画买了六个蛋挞,专门给施砚分了四个,不过施砚只拿了一个,他说他不喜欢甜食,那是他第一次吃蛋挞。
这种雪中送炭还给他打赏供他生活的好室友去哪儿找,就算施砚心思不纯,让他操一晚又能怎么样?
况且男人一般不拿那里开玩笑,施砚说自己不大应该是真的不大,进来也不会很痛。
陶画在努力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他不会藏心事,纠结的样子全挂在脸上,施砚从昨晚收到肖荀挑衅的信息到今早上回来看到陶画从肖荀床帘里探头,心底的火就没压下去过。
他那么宝贝的人在肖荀的信息里像是一个可以随意亵渎的玩具,他承认,带陶画出来是存有非分之想,想给陶画彻底打上属于他的印迹,可真把人弄到床上了,他又觉得做爱并非那么重要。
陶画想直播他就当观众,陶画想要钱他就砸礼物,陶画不想跟他上床,那就安安静静地睡一晚,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也够他高兴一阵。那些来之前坚定的想法在看到陶画时全部烟消云散,他只想让他的小太阳花开心。
施砚起身,坐到床沿上,伸手去扶陶画的脸,“算了,那边有浴室,洗个澡睡吧。”
陶画歪了下脑袋,顺势枕在他手心,“直接睡,不做了?”
“你不想做就不做。”
施砚掌心被他柔软的发丝蹭的有些痒,他微屈起手指,挠了挠陶画下巴,那块没什么肉,摸上去只有骨头。
有了「花开富贵」的身份,以后他还能约陶画出来吃很多东西,他想把陶画养的更圆润些。
陶画的眼睛亮亮的,圆滚滚的,瞳孔又黑又大,看人总带着真诚,好像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人,施砚忍不住想吻他,实际上他想吻陶画很多次了,在高中的每一次擦肩而过,寝室里相处的日日夜夜。
他把头低下去一点,乞讨一般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只是亲?”陶画拉住他手腕,仰起脸,“你直播看了我那么多次,难道不想亲手摸一摸?”
他微微分开腿,胳膊揽上施砚肩膀,这简直算得上明目张胆的勾引,得到应允,施砚呼吸变得急促,他望着陶画近在咫尺的眼睛,本能地去追逐他殷红的唇瓣。
“做不做?”陶画在他亲上来前用食指抵住了他,“是跟我做爱还是洗完澡直接睡觉?”
“做。”施砚捏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在来前查了许多学习资料,但现在有点紧张,具体步骤不记得了,只记得一条标了星号——伴侣第一次要温柔对待,时刻给予安抚。
不过他好像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比陶画还需要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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