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没有看出来。
宁笙:“你还挺通人性。”
徐岭:“……”
徐岭:“你嘴里是真没人话啊。”
洗车场,徐岭妈妈正询问徐岭后爸明天中秋节想吃什么。
徐岭后爸:“我想吃个猪耳朵。”
徐岭妈妈:“行,明天吃。”
“你是不是还有辆车没洗完?”徐岭妈妈说,“我来帮你。”
徐岭把摩托车停在了洗车场门口,把猪耳朵放在院门口的小饭桌上。
“我要先洗澡。”宁笙说。
徐岭:“那我也去。”
木质的楼梯,被两个少年快而急的脚步踏出一串清脆的声音。
洗完车的徐岭后爸坐到小桌子前,倒了杯啤酒,目光聚焦到那盘卤猪耳朵上。
徐岭后爸:“?”
明天来得这么快?
“唔,我终于睡到正常的床了。”徐岭进门时,宁笙正趴在他的床上。
少年穿着新换的白色睡衣,把脑袋搭在他的枕头上:“好舒服。”
徐岭靠近床边时,腿猝不及防地被那双乱晃的脚踢到,当事人丝毫没有歉意,反而好奇地回了点头看他的反应,嘴角堆着点挑衅和期待的笑,然后踢一脚,再踢第二脚。
“学校为什么不给学生好点的床?”宁笙问,“学习已经很苦了,还不给好好睡觉吗?”
“有道理,你努力点,当个校长,开个作业不多宿舍超大天天蹦迪的学校。”徐岭说。
宁笙:“你说的这个有人开过了,叫夜总会。”
徐岭:“……”
徐岭去一楼出了个头发,再回来的时候,宁笙已经保持那个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他侧着头,枕在徐岭妈妈买的粉色床单上,长睫低垂着,只露一半的脸颊静而温润,他大概是睡前和困意坐了点斗争,微微抓握着的右手还攥着被子的一角。
被子却只是斜而随性地搭在他的后腰上,仅滑落了一个边,恰到好处地强调了少年清瘦的腰线和腰后柔韧的弧度。
“宁宁。”徐岭捏他的脸,“这样睡会落枕。”
宁笙惫懒地掀开眼皮,撩了徐岭一眼,迷迷糊糊地扔开了枕头。
徐岭:“……”
挺好。
有落枕风险,所以扔开枕头,让头无枕可落。
徐岭感到哭笑不得。
“宁宁。”他把人翻过来,往床的内侧拨了拨,“公主?”
公主起来了,给了徐岭一脚加一个白眼,加一句模模糊糊的骂,然后又睡着了。
徐岭满意地关灯躺下。
半夜,徐岭仰卧起坐了。
徐岭:“……”
他扭头,借着玻璃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身边恬静的轮廓。
明明就在枕边,为什么还要入梦呢?
而且,并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宁笙不会穿那样的衣服,也从来不会那样笑。
宁笙身上,有股冷劲儿,同他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会觉得他倨傲无礼,熟识一些,就觉得他口是心非,但那股子“公主气”始终特别正宗。
徐岭敲了敲自己的头,越敲越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在思什么?
指望公主改改这破脾气吗?
不应该啊。
中秋节,月亮没来得及圆,徐岭的黑眼圈先圆了。
隔天傍晚的时候,宁笙就发现了。
“我打呼吗?”宁笙问。
徐岭摇头。
“那我梦游了?”宁笙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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