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陨一开始没明白,直到旁边一辆汽车一马平川地从马路上轰隆隆疾驰而过,他才反应过来什么。
嗯,鹿泠她确实……不明显。
当时陆属文见她第一面的时候也说过。
周陨面色不善:“你眼睛往哪儿看。”
周叙又叹了口气:“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刚刚一眼扫过去,然后我就愣了一下。”
周陨:“…………”
周叙不说,周陨其实也有察觉,鹿泠以前穿着睡衣的时候,也是……一点起伏都看不出来,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他现在看鹿泠,侧面就是笔直细瘦的一条线。
不过周陨觉得她这样也很好看,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像竹子。
周陨不想聊这个话题,感觉背后说这个很不尊重人,拧起眉说:“差不多行了。”
周叙找补似的说:“上帝总是要关上一扇窗的。”
鹿泠打的出租车到了,周叙不急不缓地跟在出租车后面,直到看着鹿泠安全回了家,他跟周陨也回了周家。
周陨一个人躺在卧室床上,脑子里思绪起伏,想……想他跟鹿泠以后怎么办。
鹿泠对他的态度显而易见的冷淡,她是故意这样的,周陨知道鹿泠是不想让他牵扯进鹿家那些糟心事里来……但是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周陨无声舒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周陨下楼吃饭,他哥还有他爸妈本来凑在一起说什么,他一走过去,几个人就一起心照不宣地没有声音了。
周陨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嗓音淡淡:“你们有什么事还不能让我知道?”
周夫人不语,用胳膊碰了碰周叙,示意他说。
周叙则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周陨不知道他们卖什么关子,问:“怎么了?”
“……今天早上爸爸收到鹿家的请帖,让他跟妈妈明天去参加他们家的宴会。”周叙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明天是鹿自鸣跟他这个老婆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
周陨听完反应了足足半分钟,然后感到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从心里烧了起来。
昨天是鹿泠母亲的祭日,她刚去世两天,鹿自鸣竟然就把那个女人带回了家!
外面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处处都是大红喜事,鹿泠却抱着她母亲的尸骨未寒——鹿泠那时候该有多么难过。
周叙看他变了脸色,忍不住也骂了一句:“这个鹿自鸣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周陨握紧了椅子扶手。
周夫人轻声说道:“鹿泠若是跟他们家里人关系不好,我们就不去了。”
周家跟鹿家也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周家人自然是跟周陨站在一边的。
周陨沉默片刻,却说:“没事,你们该去就去,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
鹿泠还没跟鹿家彻底撕破脸皮,还没有到针锋相对的那天。
周夫人道:“鹿泠那个孩子,也可怜见的,遇到这样冷血的家人,她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她来我们家做客。”
周陨苦笑一下,搓了搓脸:“她现在看见我,不绕着路走就不错了。”
周夫人不由感叹:“你从小没遇到什么挫折,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感情上的事,倒是坎坷。”
周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他轻轻地说:“坎不坎坷,还说不定呢。毕竟事在人为。”
周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周陨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吃完了早饭,到楼下的运动房健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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