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将死之人置气,如今陛下春秋鼎盛,阎云舟是日薄西山,投鼠忌器的人是他,不是陛下,他如今人就在京城,纵使他手中有十二万大军那也是鞭长莫及,李洪几人不过是他出气的,但是伤及陛下颜面,臣以为这件事儿不可不查,否则,朝中之人越发忌惮阎云舟而忘了陛下才是天下之主。”
次日的朝堂中,前几日对于魏长青是否刺杀阎云舟这件案子的争论声是渐渐熄了下去,但是户部侍郎,太常寺卿,光禄大夫几人却不肯对儿子的死善罢甘休,齐齐上奏希望陛下彻查此事,不仅不认李洪几人谋害周穆的事儿,对于所谓的‘扰乱军纪,擅离职守’的罪名也是通通都不认,就差指桑骂槐的骂到阎云舟的头上了。
这几人是梁平帝派出去的,为着天家颜面梁平帝也要查,就在他准备下旨的时候,外面忽然传奏:
“启禀陛下,焰亲王阎云舟遣王府内官有事启奏。”
阎云舟自从伤重回朝之后几乎再未出现在朝堂上,就是折子都不递上一封,今日却让人启奏?议政厅中一时之间开始有了些凌乱的议论声,李启脸色一沉:
“传。”
来人正是闫贺文,他从前也是武将出身,手中恭敬地拿着一封折子,到了殿前跪拜之后声色平稳地出声:
“陛下,焰亲王有事启奏。”
李启摆了摆手,示意身边内官去接闫贺文手中的折子,闫贺文再次开口:
“陛下,焰亲王交代这奏折须得当朝念出。”
李启的脸色阴沉:
“怎么?焰亲王连朕怎么看折子都要管吗?”
闫贺文面无惧色:
“王爷自是不敢,只是这折子除了上奏,却也有王爷和几位朝臣要说的话,望陛下见谅。”
李启摆手,闫贺文直接展开了奏折,朗声念出:
“臣恭圣安,悉闻昨日燕北将军所奏之事,臣猜想,朝中定有人猜忌重重,其中当以户部侍郎,光禄大夫,太常寺卿三位大人最是激烈,先帝曾说过,朝中有疑不可不问,臣特上此奏,请奏陛下派此三位大人亲赴北境,调查始末,不必担心路途之遥,臣可着银甲卫护送三位大人,特此恭请。”
闫贺文的声音落下,这议政厅鸦雀无声,银甲卫?那是阎云舟手下精锐中的精锐,传说三年前与北牧一战中,银甲卫以一当十,骁勇非常,李洪那三人怎么死的其实朝中众人心中都有数,如今陛下刚要派人查的时候,阎云舟却忽然上奏要这三位大人亲自去北境?还用银甲卫护送?
这不是一个什么请奏的折子,这已经算得上是阎云舟的态度了,他摆明了车架,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儿谁要查,谁就别想再从北境回来,他敢杀了李洪几人,就不会介意再多杀几个,毕竟谁知道北境能有几次的流寇作乱?
户部尚书几个刚才还在哭诉的人现在已经不敢弄出什么动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周穆是怎么死的他们更知道,只是仗着人是陛下派过去的,这件事儿只要演变成陛下和皇帝之间的争端,他们就还有为儿子一搏的机会,毕竟若是李洪几人真的担了‘扰乱军纪,擅离职守’的罪名,这对他们的官声也没有好处。
但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阎云舟会如此决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这样一份折子。
此刻将朝堂搅的一团乱的人正在风华院的主屋靠坐在窗前,紧紧皱着眉头,情绪实在算不上好,手按着胸口的位置,有些咳喘,阎云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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