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只手握在拖把上，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忽然响了，是有人开门而入的动静。明明已经挂了歇业的牌子，小姑娘和伍越同时回头去看，争抢的动作按下了暂停。
挺高一男生，净俊的一张脸，睫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门外门内温差很大，外面世界将近零下，这人却围巾手套耳捂全不带，吐出来的字就和人一般冷。迟序的目光落在拖把上：“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抢着干活呢。”
伍越赶紧缩回了手，局促地在围裙了擦了两下，眼一抬看挂钟：“你来得好快啊，我还以为至少得收完晚你才能到呢。”
“今天没加班。”
迟序读双学位，前脚刚放寒假后脚就奔到一律所实习，每天倒贴上班，再红的圈子里都有dirty work，现进了项目组，够他折腾加班的。
大概今天年二九，老板放了一马，迟序刚拉开一椅子坐了下来，伍越哎了一声：“你来正好，把地拖了，她感冒了，得回家吃药。”
小姑娘还在愣神，一看迟序的脸，长得真帅，感冒和暖气令她有些晕乎地多盯了他一会。被伍越拿走拖把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这哪行啊老板，这不客人么.....”
哪知迟序很顺从地站了起来，伸出手臂接过了拖把，眼没落她身上，却在对她说话：“你走吧，我来。”
“啊...好....”
小姑娘脸有些红，低头咽了下口水，默默地扭过头把围裙脱了后，走到储物室穿外套拿包。伍越点完钱也走进去放货，小姑娘磨叽着，故意等他，耳朵有些烫：“老板，外面那男生，是你朋友吗？”
“不是啊，他是我弟。”伍越拿着平板，看着货架数数，“怎么了？”
“迟序是你弟弟啊？！”
小姑娘没控制住，差点惊叫出声，伍越也愣住了，你认识他？她点了点头，嗓子压低：“他在我们系特别有名，好多女生追呢。”
“还有这种事啊，我都没听他说过。”
伍越也是个八卦性子，好奇极了，迟序从来不和他说大学里面的事，他一直以为法学院没什么有意思的。倒是杨此游每次见面都说个不停——他新结交的课友，篮球社团的队友，还有基本不碰面的舍友。
“哎，他肯定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吧，你是他哥欸。”
一提到迟序，小姑娘巨来劲：“老板，我和你说，迟序在我们学校特拽特神话，就前几天.....”
“我拖完地了。”
储物间正在说私密话的两人又同时转头，迟序冰脸挎着，情绪不太好地看着小姑娘：“你不是要回家吗？”
“我刚在收拾东西呢，现在走。”
小姑娘赶紧挎上包，压声在迟序耳边说了句“我明天再和你慢慢说啊老板。”后，一溜烟跑出了店。
店门的风铃又叮当响了下，距店不远处驶过来一辆漆黑的越野车，大灯开得晃眼，小姑娘遮了下眼，脚踏在泥泞的雪里。
“笑什么？”
迟序见伍越正抿着嘴，憋笑的眼亮闪闪地看他，莫名其妙的：“你们刚才在里面说什么？”
“没什么。”
伍越咳了声，掩饰住笑意，继续转过身去点货：“你要拖完地帮我去把洗完的茶桶倒着放在水池里，这样好晾。”
“使唤我使唤起劲了？我出港找你是为了替帮那女生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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