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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有浑身是病不知先看哪个好的老人,有的拖得实在太久了,只能采取保守疗法,同时建议去大医院复诊。可得到最多的回答却是操着小地方口音的“我们没钱”。

如果今天不来,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就诊,就那样将就着继续生活,用不多的薪水买些普药,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去。

有个十七岁姑娘小腿皮肤从一周前开始大面积溃烂,如今已蔓延到腿根,她哭着说自己只是长期吃止痛药,见效很快,却不知道那是一种医生和药监勾结开出的阿片类药物。药物上瘾会比疾病让她逝去得更快。

在询问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患者的病史时,只见他茫然了一瞬,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他也不知道。

不是亲人,那就是挚友,或者情人了,医学家礼貌地猜测了一个更为安全的关系,年轻人并没否认。

看完病,约的时间还有剩余,他们又投机地聊了很多,甚至延展到关于生命与爱情的探讨。

“我见过很多案例,健康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爱,临终前倒突然有了爱的能力。也不知道是谁教会他们的,死神吗?”

笑着摸摸鼻子,年轻总监想了想说:“可能是他们从不敢肖想的白月光吧!都要死了,还不得痛快地爱出来。”

“但更多的,有些人到死也不会爱人。”中年男人摘下眼镜擦拭,“尽管是个人选择,我仍为他们的爱人感到可惜。”

“他们不是没有爱人吗?”

“谁知道呢,”医学家扬起眉毛,“孩子,相信我,没有人可以在精神或肉体上独活。就算没有爱人,就算徒有肉体关系而不知道怎样爱一个人,人也终归是期待被爱的。趁还有呼吸,千万别留遗憾。”

回国的飞机上,叶响咂摸着那几句话,忽然有股拨云见日般的开朗。

仿佛有种东西存在已久,但因表现形式不同,一直没有被正视过。

这半年,他尝试了很多新事物,在某些领域颠覆了三十多年的认知,从没想过的能力被开发出来,他接纳了荒诞又全新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宽容一点呢?

“喂,主人……您回来了?”

穆昀燊赤裸着上半身,在工作室众人玩味的目光中走到一边接起来电。他们上一次联系中断得非常突兀,虽然事实是他手机没电,但这跟撂主人电话没什么两样。

“嗯,”叶响承认拨通这个电话有些冲动,更多的是紧张,和一阵来势迅猛的悸动,“小穆,我们试试吧。”

第47章 四七 嬗变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发出结伴邀请。

以前在觅幽,多的是看对眼就上二楼,调教合拍就结契的,在小众圈子里找伴,其实既严苛又宽容。

穆昀燊甩了下头,脑中突然闪过金发创始人搂着男伴的画面——虽然他们鲜少有性伴侣成功发展成灵魂伴侣的案例,但并不代表“爱情”它不存在于这个圈子。

只是矛盾之处在于,后者贵在双方关系平等,而前者本来就是基于不平等才产生。

要强行掰正天平,双方都将付出看不见的代价。

Sub赤裸上身抓了把头发,微微背对其他人,没有马上给出答案。无名的沉默来得连自己都惊诧。从精神和情绪也跟着生理反应一起被主人牵绊的那一刻开始,从望着那双眼睛说出“奴隶永远喜欢主人”的时候开始,这难道不应该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吗?

叶响确信对方听见了,几乎是屏住气等待回答,五秒、六秒……半分钟过去,切好的鲜果氧化,投出的鱼饵脱钩沉塘,他侧开脸看了眼仍然接通中的屏幕,语气如常:“回国后还没见过,都不主动邀请伯乐吗,小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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