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更汹烈的是人的目光,和架起的摄像机镜头背后的森森揣度,恨不得把台上人的表皮盯出窟窿,再无孔不入地、剖心挖肺地看进肌理。穿着商品,人遂变成货架,绷着钢骨优雅伶俐地移动,那致命的灯光和目光也跟着移动。
无处可逃。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不是有意面无表情,而是根本无暇做出多余的表情。新人模特Moo一从帘子后面出场,即掀起小阵骚动。
他像来自雪原的地藏神祇,苍白的外形配合包覆其上的纯色饰品,形体绝佳、气质越然,竟让人一瞬间联想到至善和至恶两个极端——
领口羽毛随步伐跳跃擦过轮廓分明的下颌,仿若生杀修罗在湖畔捻起娇花,慈悲的神掐死啼哭幼儿……当正邪和对错模糊在一个人身上时,便性感到极致,他的降世成为了原罪,死亡亦无法赦免。
在台上的那几分钟,在被各种光线和视线奸淫的那几十步里,奴隶的身心双双得到了毁天灭地的高潮。
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熟悉到骨血瘙痒,差点在半途跪倒,双手克制不住地想撕烂束缚;想有个人践踏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他肮脏不堪的渴求;想在胶着的注目里释放欲望,看那些愚蠢的瞳仁对他的赤裸发出精光;
最最重要的,他更想臣服在唯一一双莹润漆黑的眼睛里,至此甘愿接受一切,哪怕生命罔顾的事情。
没人发现,这位如被神庇佑的生面孔正忍受着无与伦比的煎熬。他无法克制地勃起了,但好在恶俗的设计师在下体关键部位及腿周垫了硬质材料,制造出冰雪铠甲的效果。但若从下往上欣赏,会发现那处已经被撑得不成样子。
体液透出贴身衣料,沾在昂贵的商品上。奴隶恶劣地勾起一点嘴角,步伐迈得更大更稳,两颗卵囊用力擦过麻质布料,一瞬间胀痛难忍起来,前裆处带有纱感的暗纹一下下责罚充血的龟头,使那无法清晰视物的眼睛发红,睫毛颤动,猛地咬破了嘴唇。
可他明明一点都不想忍耐。
为什么要忍耐?
对待欲望,穆昀燊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了,无论是抛弃规律却乏味的生活入会,还是后来决然注销离开。反正不会有人为他担保,或受他影响。
而现在,他像极了发疯前被拽起来戴上口嚼子的狗,生生忍住了在聚光灯下脱光直跪的冲动——这感觉糟糕透顶,又隐隐带着幸福。那是一种“有主”的依托。试问有谁会为“野狗”戴上这种东西?
台上,嘴角淌出的血渍在与苍白色调的对比下,让整副搏动的躯体染上一丝艳色。
欲望上了锁,手握钥匙的人正在台下发呆。
西装革履的年轻总监默默看了一会儿,目光平静得有些异常,从开场仪式到Moo出现,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心绪早已波动如海啸。
然而手机突兀的震动把叶响唤回神智。看到来电显示,他不得不皱着眉退场接听。
位子空出来,很快,后排有个男人挪了过去。他留着褐色中长发,微微上翘的眼尾扫视周围,最终,视线落在了背部隐没于台布后面的白发模特的位置。
人们时常感叹世界真小,黎澳不曾想过,他肖想已久、在几个月前突然退圈的家伙会以这种形式重新闯入他的视野。他们果真缘分未尽。
还记得那天被冷冷拒绝,害他颜面尽失。相比之下,他看中的东西,竟然跟那个一无是处的圈外老男人还保持联系!屁股底下的座位还留有腹诽对象的余温,黎澳浑身不适地翘起腿。
不过平心而论,这个姓叶的条件也不是那么糟糕。当初托人给他陆续发了三条露骨短信,描述里是带着事实成分的。想那身居高位、把面子看得比里子重要的家伙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才对,可他竟没有见到丝毫预想中的水花。怎会如此?!
思索间,模特展示环节结束了,下面是设计师分享灵感故事。几位刚刚走秀的模特在后排依次站立,黎澳的目光自觉锁定了最出挑的那个。
穆昀燊有些恹恹的,虽仍挺拔肃穆,却仿佛风暴后被打湿尾羽的雄性海雀,风头大敛。肌肤和眼睛的不适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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