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被摔下去。
闻章见一击不成,竟又要挥鞭,只是这次还没抬起手来,众人便只听见噗嗤一声不知是石子还是什么的东西打在他手臂穴道上,闻章疼的痛嚎一声,右臂失力,马鞭也掉到了地上。
他怒道:“七堂弟,你只为了一个奴婢,就与我动手,难道不怕皇上知道了责罚吗?”
闻楚冷冷道:“若我没记错,方才先动手的是堂哥吧。”
闻章怒道:“我何曾朝你动手?不过只是……只是想留住这个奴婢罢了,七堂弟走遍走了,此地……此地如此多人,只有这几个奴婢跟着,他若走了谁来伺候?”
闻楚怒极反笑,道:“这是我的奴婢,只我一个主子,堂哥没人伺候,便不会去找自家的奴婢吗?”
闻章也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了,却仍自梗着脖子道:“那……那又怎么了,一个奴婢罢了,若我今日诚心和堂弟开口讨要,堂弟难道也不肯割爱吗?”
闻章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都微微侧目,暗道看来平王世子终日浸在温柔乡里,是真飘了——
一个奴才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七殿下分明已经生气了,他竟敢当众和七殿下抢人,这家伙是不是忘了,自己家里就算和皇上再亲厚,七殿下也是圣上的亲儿子啊?
闻越在旁本来一直冷眼旁观,他自当年漱石之事,封王出宫后,便多受冷待,这些年来愈发沉默寡言,是以方才瞧着三弟五弟在人前大出风头,自己也只当个隐形人般不言不语,但此刻听闻章越说越离谱,不由也微微蹙眉,沉声道:“堂哥,一个奴婢而已,哪里不能得?这内侍伺候了七弟多年,他用得惯了,既不肯割爱也就罢了,何必非得为着个奴婢,伤了咱们兄弟情分?”
闻迁自方才起便没说话,闻逸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恨不得这两人打起来,不过既然大哥开口,他便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闻章方才一瞬间上头,回过神来已有些后悔自己冲动,此刻得了台阶,正好就坡下驴,哼道:“也罢,既然宜王殿下与安王殿下都这么说,我也不说什么了。”
闻越又道:“七弟,你也大度些,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似方才那般……”
只是话还没说完,闻楚便淡淡打断道:“诸位兄长同游吧,弟弟身上不适,便不奉陪了。”
语罢便勒马带着青岩,主仆二人一道离了人群,策马绝尘而去了。
*
直至奔上一个长长的山坡,眼前望去一望无际只有碧色草原和远处山坡下的茂密丛林,再也看不见那群人,闻楚和青|岩胯下马儿步伐这才慢下来。
青岩本想说其实方才闻楚大可不必为了他,再和宜王安王等人甩脸子离开,今日本是该多结识这些同行的勋贵子弟的机会,事情既然已经了了,为着出一口气耽误了正事实在很不值当。
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由想闻楚也是一片好心,既然走都走了,念叨两句也不能当后悔药吃,自己倒也没必要这样泼他冷水,便又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谁知闻楚却转头过来,声音不知怎的有些沙哑,看着他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青岩一怔,道:“殿下怎会这样想?”
闻楚面色有些恨恨道:“……他竟敢当着这样多人的面羞辱于你,我却只能……只能这般撂下两句狠话就走,不能真的收拾了他,替你出气,让你平白咽下这委屈……”
顿了顿,又有些泄气似得,喃喃道:“……我如今,是太没用了。”
青岩哪里想到,他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一时失笑,不由道:“这有什么?两句孟浪话罢了,小的既没掉块肉,也不少根汗毛,若是句句不好听的小的都要计较,早也气死了,哪里能活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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