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局那边虽也有亏空,账务倒明朗许多,只有几个昏聩的,想来万岁心中也早已有数,此番正好叫七殿下去敲打敲打他们,倒不怕耽误了要事,不知万岁以为如何?”
周老大人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潜华帝听了,只沉吟片刻,果然应允,最后把清查织造局亏空的差事交给了闻楚,至于两淮盐务——
不知是不是见潜华帝似有暂且搁置此事不议的打算,闻逸哪肯看着闻述这样轻易蒙混过关?
竟然毛遂自荐,自请前往两淮清查盐务。
朝会上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闻逸一再恳求、打包票说自己定能查出个结果来,又有数名朝臣替他说好话,潜华帝也不好一再不应,最后便定下了安王查盐务、七皇子查织造局,此事这才算暂且了结。
闻楚下朝回来后,青岩听闻今日朝会上发生的的事,悄悄问了他一句:“殿下可是先前和周老大人知会过吗?”
倒也无怪青岩纳闷,自周月娴出宫后,这些年周家从不曾和闻楚再有多的联系和结交,今日周老大人却忽然替闻楚说话,青岩难免要以为是他提前和老大人打过招呼。
闻楚却摇了摇头,道:“并未。”
青岩闻言怔然,半晌才回过神来——
若不是当初周祯说过,周家承了闻楚这个人情,这些年来他简直都要以为周家打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却原来是等在这里。
周老大人一开口,就帮了闻楚一个天大的忙。
腊月初六,整个春晖殿上下开始收拾起来,青岩是闻楚点了名要跟着他一块走的,四个贴身内侍却并不都跟着离京,德喜和德寿同去,留下德春与德福两人在宫中照管。
离京前,闻楚最后一次去户部观政,户部堂会时,青岩借口采买东西,离开户部衙门去办了一件事——
若要问京中哪家南风馆是纨绔子弟们的心头好,则非清平馆莫属。
清平馆并不似寻常风月之地,落在花街柳巷,红袖招展,一望便知是干什么勾当的所在,而是落在城西一处园子里,方一进园子,便有模样俊秀的门童上来引路,问道:“客人听戏还是吃茶?”
青岩道:“我不吃茶也不听戏,我要买人。”
那门童一怔,道:“买人?”
青岩道:“不错,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说与他听。”
他来前便打听过这一行里的黑话,因此知道门童方才问的“听戏”是随堂看看这馆里的小倌们唱些风花雪月的淫|词艳|曲,吃茶便是独在雅间,点人前来相陪,至于是陪酒陪饭或是陪|睡,当然也皆由客人心意。
烟花之地的男子不似女人,赎回家去还能生生孩子,因此来赎身的比教坊妓|馆少得多,或有那么几个痴情的,大多也是一上门来就开门见山的说要赎谁,没像眼前这位似的,只说“买人”,又不提买谁。
青岩身上穿的不是便宜货色,举止气度也不似常人,干这一行的眼光最毒,因此那门童犹疑了一会,倒也不敢怠慢,只请他稍待片刻,很快叫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的男人。
这男人长了双上挑的桃花眼,看着很有几分轻佻的意思,见到青岩,合了扇子在掌心拍了拍道:“可是这位客人说要买人?”
“不错。”
那人又问道:“不知客人是来给哪位赎身的?”
青岩顿了顿,道:“那便要看贵馆有什么样的人物,值当费去这许多的赎银了。”
桃花眼的青年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位古怪客人的身份和来意产生了些许兴趣,道:“这么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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