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才不知客人诚心,前头这批孩子叫的也匆忙,并不是我们馆里资质最好的,还有一批客人若不瞧瞧,定要后悔的。”
不等青岩拒绝,外头已经有人问道:“何先生,人都到了,可是要现在看吗?”
那姓何的道:“都进来吧。”
于是方才进来的一批小倌们,除了蔓郎和绯衣少年,都是鱼贯而出,又另进了十来个,这回果然个个都是不输漱石漱雪的颜色,各有神态风情,有高大俊美的、有翩翩脱俗的,有眼波流转、妩媚不逊女子的……
倒也难为了清平馆能把他们一个个调|教得情态各异。
姓何的不等青岩开口,便已口若悬河的和他挨个评头论足,一顿胡吹山侃,青岩这才知道,原来这些断袖,还能给男人的姿色分出这样多的门门道道、三六九等来,什么六分肩三分腰,什么腰细臀翘,就连小腿肚子生得多高居然都有说道……
姓何的没顾忌,嘴上无遮拦,青岩久居宫廷,身边从来都是规矩人,哪曾听过这许多孟浪放荡话?
一时不免有些耳热,面上泛起几分薄霞来,只道:“不必了,这两个孩子就很好了。”
那姓何的见他如此神态,果然不继续说了,只是目光落在青岩脸上,顿了一顿,半晌,才若无其事的笑道:“好罢,既然客人决意,我也不多劝了。”
于是付了蔓郎并上那名叫红雀的绯衣少年两个的赎身银子,领着他两人离开了。
在城南的院子倒是早就准备好的,青岩吩咐了两句,叫车夫把蔓郎和红雀带去安置了,便回户部衙门去了。
傅松亭和德春见他回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果然没过多久,户部堂会结束,闻楚自里面出来,见他三人都在,也并未多想,青岩与德春伺候他上了车辇,便一道回宫去了。
几日后,一切行装箱笼收拾停当,闻楚出发前又去拜别了潜华帝与齐皇后,众人这才启程。
因是奉旨南下办差,潜华帝自青牛卫里拨了一队精锐负责闻楚此行的安全,又命傅松亭领率,除此以外,便是青岩与德喜、德寿三个有品级的贴身内侍与一干随从婢仆。
出城时,青岩叫车夫从城南的院子里将蔓郎和红雀悄无声息的接了进来,因他是闻楚一贯的心腹,倒也无人多问什么,都只以为是谢掌事怕这一路辛苦,又担心殿下身边伺候的人手不够,因此买来的小厮,虽两个少年都过于俊俏了些,也没多想什么。
众人脚程甚快,几日车马不歇,很快赶到了湄州,歇下脚来。
此行路远,若走陆路,一路上多有绕不过的崇山密林,因此青岩和傅松亭出行前便商量了许久,最终一致同意,在湄州以北地势平缓、驿道规整的一段走陆路,过了湄州以南后,就换水路。
水路比陆路舒服,码头也比陆路官驿密集,于闻楚的身份更为便宜,也更加安全。
众人在湄州歇了两天,租船的事傅松亭本要揽了,只是青岩想起从前傅侍卫掏出一沓银票买点心的壮举,实不敢让他去败家。
果然他猜的不错,傅松亭久居京城,虽然在家中只是个不尴不尬的庶子,但怎么也是个伯府公子,锦衣玉食得久了,哪里清楚这些漕运码头的门道?若不是青岩跟着他同去,只怕他早被别人讹得底儿掉,还在乐呵呵替人家数钱呢。
相看了两日,青岩最后租下了一艘内设颇为周全的三层桐木红漆客船,又指挥众人搬了箱笼行李上船装好,一行人乘船自湄州出发,竟已到了腊月廿七,距离新年不过三四日的光景了。
水路平稳,比起陆路马不停蹄的颠簸,自然舒服得多,只是速度难免慢些,好在他们倒也不急于赶路。
左不过闻楚这门差事,本就是为了躲过前往两淮巡查盐务,才扯的幌子,织造局的那点亏空潜华帝心里早就门儿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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