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见红雀望着自己的眼神如幼兽般,都是信赖和依靠,倏地一愣,忽然想到:自己当年看着王爷,在王爷眼里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模样呢?
又思及红雀蔓郎二人的身世遭遇,不免有些物伤其类,心生怜惜,便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罢了,只记得以后在人前不可叫错就是了。”
红雀闻言大为欢喜,立时小鸟啄食似得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除夕当日。
船上生火做饭不便,好在青岩早早预备着,前两日过码头时,便叫人上岸去买了不少酒菜,眼下只需温一温就是了,因此备出三两桌席面来,倒也不算难事。
青岩早已想过,以闻楚的性子,多半会叫上他、乃至傅松亭一起吃年饭,但那样红雀显然就不好行事了,于是便把闻楚的席面摆在了船舱里,又叫德寿德喜另布了两桌在甲板上,请傅松亭和一众侍卫同桌,这才带着红雀取了一壶酒,叫他捧在怀里,领着他去见了闻楚。
闻楚似乎已经等了他们许久,见他来了,眉宇一舒,温声道:“你这一路辛苦了,今年这年过的仓促,咱们好容易一道吃个团圆饭,怎么来的这样晚?松亭和德喜他们呢?”
青岩行了个礼,道:“侍卫们都在甲板上用饭,傅侍卫也同他们一道,德喜德寿正在上面招呼呢。”
闻楚道:“原来如此,他们也辛苦了,是该好好犒劳一下,回头我叫松亭包了红包给他们发去。”
两人言谈间,红雀已捧了酒壶给闻楚斟满了一杯,青岩见状,忽而恍然惊觉似得,露出几分急色道:“哎呀,小的想起厨房里还煨着一盅酒,原是要叫德寿取了去给傅侍卫他们的,竟然忘了,小的回去瞧瞧。”
闻楚一愣,不免有些惊讶,毕竟青岩一贯心细,这么马虎,有些不同以往,不过倒也没想太多,反觉得这样惊慌失措的他,竟还颇有些从前没发觉过的可爱之处,瞧着青岩的目光便更柔和了几分,道:“那你去吧,别烧干了酒。”
青岩连忙躬身应是,又和红雀道:“你先伺候殿下用膳,仔细着些。”
说罢便转身脚步匆匆的走了。
闻楚目送着他离去,许久才挪回目光,忽然发觉桌上只备了一副碗筷,顿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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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上了甲板,人还未近,就听见众侍卫们的谈天说笑声和行酒令的声音传来,傅松亭见他来了,奇道:“谢掌事不伺候殿下用饭吗?”
青岩笑道:“殿下不叫人伺候,我就上来和你们凑个热闹,怎么,傅侍卫这是舍不得分我一盏酒?”
青岩平日虽然待人亲和,但甚少开这种玩笑,傅松亭不由有些意外,扬眉道:“怎会,既是谢掌事要喝酒,别说一盏,一酒窖我也舍得!只怕掌事不胜酒力,喝不了这许多。”
他二人言语间,那头的侍卫们已经酒过三巡,有人就着醉意站起身来要和人比划,一群汉子们顿时大为兴奋,一时撺掇的撺掇,拱火的拱火,看热闹的看热闹,就连德寿德喜和蔓郎,也各自抓了一把瓜子,坐在长凳上围观,一副津津有味兴致勃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转眼间,两个侍卫已在甲板上过起招来,叫好声此起彼伏,青岩没回答傅松亭的问题,只从桌上掂了掂,拎起了个还没开的酒壶,这才和傅松亭一起靠在甲板阑干上,连酒也不斟,便就着壶嘴仰头倒了一大口,他吞咽时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滚动,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和清瘦的下颌线一路淌下,最后直没入衣领,只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道透明的水痕。
青岩一口吞了一大口酒,直觉喉间火辣辣的,胸腔似乎也跟着暖和了起来,凛冽的江风迎面吹来,荡起他一缕额发,他却只觉得通体舒泰,看着傅松亭勾唇笑道:“如何,傅侍卫看我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吗?”
傅松亭却不知怎的,愣愣的瞧着他咽了口唾沫,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半晌才怔然回神似得,连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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