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闻楚修长的五指拢住了青岩的整只手掌,温热的掌心紧紧覆在青岩微凉的手背上,他的手指顺着青岩微张的指缝向内探索,生着剑茧的指尖在两指间最柔软的缝隙处来回的摩挲,声音却微凉:“你倒会调|教人,果真是深谙此道。难不成以为我就那么好勾引,随便叫来个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把我迷的晕头转向?”
青岩不答,只是心想,他倒也不曾这般敷衍,红雀好歹,也算是专业人才吧?
至少该比自己这个一把年纪,相貌也平平的太监强得多了。
闻楚哪里知道他的心思,此刻想起今日的事,心中仍在犯堵——
那叫红雀的少年,不慎打落酒杯洒在他身上,就要替他擦拭,先时闻楚还不曾多心,直到感觉到对方紧张的脸颊通红,手也颤个不停,又往不该碰的地方摸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了味儿来——
这一回过味来不要紧,他几乎是立刻便回忆起了当年在应王府的某个夏夜——
从前的一滴一点,他一直视若珍宝,哪怕是那些两人都心知肚明,却从不曾挑破的小心思,也叫闻楚在无数次午夜梦回后,心火难熄。
——可青岩却能心安理得的把这些当作一种技能,甚至倾囊相授给旁人,作为撩拨他的手段。
得亏得他一贯好度量,才没在回过味儿的当口,给气得背过气去。
“小的不敢。”青岩想抽回手来,却没拧过闻楚的力气,只好放弃了起身磕头认错的打算,“小的……只是想替殿下分忧罢了。”
“分忧?”闻楚险些被他气笑了,“好一个分忧,倒是劳烦掌事煞费苦心了。”
青岩知道他此刻仍在气头上,也没打算顶嘴:“小的知错了,请殿下责罚。”
他近些年来,一贯是这么副认错态度良好,改错打算全无的样子,大约是料定了闻楚拿他没办法——
闻楚也的确拿他没办法。
闻楚没再说话,半晌才低声喃喃道:“……你好狠的心啊。”
青岩一愣,抬眸去看,却见闻楚已偏过了头去,不再看他,他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闻楚却已闭上了眼,低声道:“……我身上伤口好痛,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船舱里只有一张床铺。
青岩犹疑了片刻,想起他身上的伤、想起遇见水贼,自己这做奴才的躲在后面安然无恙,倒是闻楚这金尊玉贵的主子,豁出命去杀在前面,不由得切实的生出了些愧疚,又有方才闻楚那句喃喃低语的抱怨,说实话,那五个字可比闻楚先前的一通兴师问罪,对青岩来说杀伤力强得多。
他终究没忍心拒绝,答应道:“好,小的陪着殿下,殿下快睡吧。”
闻楚往里挪了挪,声音闷闷的:“那你陪我躺着。”
青岩只好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闻楚这才满意了似的,用没事的右手把被褥盖好,又在青岩肩上掖了掖,青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闻楚的下巴在自己的发顶碰了碰,然后耳边传来了一声极低的、满足的叹息。
“你也睡吧。”闻楚说。
青岩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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