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头,那江宁知府王子旋,在园子里见过了青岩后,当日回府便把此事和府中谋士幕僚们说了,众人听闻不过七皇子身边一个内侍,竟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一张口便要二十万两,还只给一日时间,纷纷怒斥起太监果然最是狗仗人势、贪婪无度。
王知府听他们骂得厉害,虽然心中觉得解气,却也知道只在背后骂人于事无补,只好道:“诸位可有什么章程么?”
有个谋士道:“此人无非倚仗七殿下宠信罢了,那头殿下恐怕也不知他竟敢在背后如此敛财吧?他既这般嚣张,为难大人,大人倒不如一纸状书,告到七殿下面前去!让七殿下也知道这奸宦的真面目!”
又有一人叹着气道:“糊涂呀!原是大人将把柄落在了七殿下手上,这才想着去求人家说情的,如今情没说上,倒要先去告状,岂不是香没烧成却打了菩萨?这内侍既在七殿下身边甚得脸面,倘若殿下非但不怪罪于他,反而恼了大人,咱们可如何是好?”
那说要告状的谋士被他问到,一时也有些迟疑,只喏喏片刻,道:“这……殿下怎会恼了大人?”
王知府捋须,问那文士道:“依先生高见,本官该当如何是好?”
文士拱了拱手,“小人以为,此人既能得七皇子看中,想必定不是个简单角色,内侍虽然大多贪财,但既能在宫里伺候多年,深得倚仗的,哪个不是人精?他怎会轻易背主索财,授人以柄,即便一时得逞,难道便不怕将来大人以此相挟,难道便不怕有朝一日,大人将此事告到七殿下、乃至圣上跟前去吗?”
“二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这内侍既敢如此作为,小人以为……难说是不是得了七殿下授意,甚至……”
他不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王知府,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
王子旋见状,心下一突,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京中交好的同年和他信中提及,万岁要修殿宇,结果国库掏不出银钱来,工部户部上下都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呵责——
一时似有所悟。
对那文士所说之话,也信了三分。
江杭两府织造局各有亏空,这事他是清楚的,只是圣上念及先帝对林家老太爷的情谊,并不曾深究,一直只是叫他家妥善经营,早日补上亏空,并不曾动过什么干戈,如今忽然派了钦差南下,来的还是个皇子,便已经是个要变天的讯号——
可恨他先前一时麻痹,竟不曾想到这层,还是等七皇子到了金陵,底下的人惹出祸事来,才后知后觉。
林汤两家,树大根深,不比他不过是个寒门入仕的,定有消息门路,早知此事,却半点不当回事,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也浑然不觉,还满不当回事纵着门下胡作非为,当真愚不可及。
看如今这架势,七皇子来势汹汹,此行恐怕不能善了,自己若不早和林家、汤家割席,万一遭其带累……
文士还在继续道:“大人前些日子也提起,皇上如今缺银子,既如此,定要抓几个鸡来开刀,以儆那猴儿,这时候谁若是冒了头,谁便要惹官司,大人为今之计,只有息事宁人。”
“他织造局自垮自的,与大人无干,七殿下是钦差,钦差……钦差,办的总是皇上的差,既然敢敲打咱们,只怕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这是要变天了啊,大人若能独善其身,便很好了。”
王子旋颔首,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话虽如此,本官又该如何独善其身?二十万两银子,明日便要送去,一时实在无从筹措。”
文士朝天拱手道:“小人话说难听些,这事原不是大人一人的过失,既然从前好处大家吃,如今到了消灾的时候,岂有让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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