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二王爷,七殿下就能放过咱们?万一他仍不肯手下留情,咄咄相逼,咱们岂不再无退路……”
汤夫人道:“哥哥人在江宁,先前王知府是如何从这位殿下手底被饶过的,您该比我清楚,我看这七殿下,倒未必真如面上那样铁面无私,未见得就是个迂腐不化之人。”
汤云乘一愣,道:“此事我自然知晓,可听闻是他身边的内官相胁,并非王兄的意思,你是说……”
汤夫人嗤笑一声道:“内官?说得好听,不过是个阉奴罢了,兄长当真以为,什么奴婢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汤云乘踱了两步,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好,那就依你的,要怎么办,妹妹说就是了。”
汤夫人没立时回答,心里的大石却终于放下了一半——
她倒不是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性,只是不管那内侍背后的人究竟是七殿下还是……他们都没有别条路可选,若他身后之人真是那位,那能靠上这颗大树,失了二王爷,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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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楚青岩一行人到了江宁,本来并没有打算立马去和汤家为难。
一则青岩有心等汤家派去京城给闻远通风报信的信使回来,被他们拿个正着,届时有这天大的把柄在手,不怕汤家不肯低头,二来有这些日子的了解,早看出林有道不是沉得住气之人,便有心要逼他吐口,再对汤家徐徐图之。
蔓郎聪明,猜出青岩所想,他少年心性,又只想着要在七殿下面前出头露脸,报答谢掌事赎身之恩,哪里会和林有道先礼后兵?不过一两日功夫,便给众侍卫们支了不少损招,磋磨的那林大人吃也不好,睡也不好,还没到江宁,便已经吃尽了苦头。
青岩察觉蔓郎在路上对林大人使坏后,哭笑不得,只是还未等他教训这少年,却被闻楚拦住了。
青岩有些意外,毕竟闻楚虽然聪明,行事却磊落,一贯不屑于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招,倒的确没想到他会如此放任蔓郎,忍不住颇觉意外。
闻楚看他一眼,却道:“林家胡作非为,报应不爽,蔓郎不过小惩大诫,何错之有?咱们又何必阻拦。”
青岩有些愕然,只觉得七殿下这副行侠仗义的模样,倒与数年前,前徽殿里那个聪明早慧,却一副诸事漠不关己模样的小孩大相径庭。
看来这一路上的见闻,的确叫闻楚颇有感悟。
思及此处,不禁又打量了对方一眼,却见他不知想起什么,勒马回转,低头和后头押送林有道的青牛卫们吩咐着什么,早春的阳光穿透林梢叶隙,落在闻楚挺拔的鼻翼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斑,勾勒出线条凌厉的俊美侧脸。
闻楚的身板极其漂亮。
寻常人若如他一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寒暑不辍,虽然也能磋磨出一身精悍肌肉,可却绝难如他一般,全身上下恰到好处,该饱满处绝不干瘪,该精瘦处绝不臃肿,勃发的力量感在这副躯体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却又偏偏没让人觉出半点原始的野蛮。
此刻人跨在马上,便尤其将这份漂亮放大,宽肩、窄腰,修长的腿,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和那副漂亮的灰色眼眸。
青岩没忍住让自己多看了两眼。
闻楚的母亲燕嫔,想必也是位非比寻常的绝代佳人,否则恐怕也难生出这样一个儿子,赤魈族果然出美人,也无怪罕沙草原上其他七部,肯认他们是月神后裔了。
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闻楚,不知怎的,脑海里电光火石的,忽然想起当年王爷教自己骑术时,他也曾这般跟在王爷身后,亦步亦趋的望着王爷的背影,到最后……满心满眼再看不见别人,只装着王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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